秦阙袖口相同的苦参味。
碗底沉着枚透骨钉——大梁暗探专用的杀人工具。
我抬头,看见窗纸上映出秦阙修长的影子。
他在等我求救。
“告诉太子...”我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这方子配错了——朱颜碎该用阴山雪莲,而非昆仑草。”
玉镯在腕间灼烧,而门外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10.那碗毒药喝下去后,我昏睡了整整三日。
醒来时,屋内弥漫着苦涩的药香,而我的手腕上多了一道淡金色的细链,另一端锁在床柱上。
链子很轻,却刻满了繁复的咒文——是苗疆的“囚凰锁”,传说中连凤凰都能禁锢的秘器。
门被推开,秦阙逆光而立,玄色衣袍上沾着未干的血迹。
“醒了?”
他嗓音低哑,像是许久未眠。
我抬起手腕,金链哗啦作响:“太子这是何意?”
他走近,苍白的手指抚过链上的符文:“孤查过了,陈嵩死前确实见过你。”
我心头一跳。
三年前陈御史出使秦国前,曾来太医院求过一味药——能让人说真话的“吐真散”。
当时我只当他是为了审讯囚犯,却不想……“他给了你什么?”
秦阙突然掐住我的下巴。
我直视他的眼睛:“他给了我一个预言。”
“说。”
“他说……”我缓缓勾起唇角,“秦太子活不过二十五岁。”
室内骤然死寂。
秦阙的指尖在我颈间收紧,却又在即将窒息的瞬间松开。
他低笑起来,那笑声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带着几分癫狂的意味:“那老东西倒是没说错——若无解药,孤确实只剩三个月可活。”
他忽然掀开袖口,露出手腕上狰狞的黑线,那毒素已蔓延至肘间:“但公主那日一眼就认出朱颜碎……”俯身时,他的呼吸拂过我耳畔,“你猜,孤会怎么对待唯一的解药?”
11.我被带到了温泉宫。
蒸腾的热气中,秦阙背对着我褪下衣袍。
他的脊背上布满陈年鞭痕,腰间却有一道新鲜的刀伤——看走势,是他自己剜的。
“看够了?”
他突然转身。
水雾朦胧间,我看见他心口处诡异的青紫纹路,像是一株扎根在血肉里的毒草。
那是“朱颜碎”发作的征兆。
那夜,我被迫宿在秦阙的寝殿。
他倚在床头翻阅竹简,而我被金链锁在里侧,稍一动弹就会惊动殿外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