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我爱了三年,不顾父母反对也要嫁的男人。
他的话,他的表情,他的态度,像是一桶冰水,从头顶浇下,瞬间浇灭了我心中所有残存的温度和期望。
那些曾经的温柔体贴,那些海誓山盟,此刻回想起来,都变得像一场精心编排的笑话。
心,一点一点地冷下去,然后碎裂,碾成了齑粉。
原来,我在乎的,他根本不在乎。
原来,我和未出世的孩子,在他心里,远不如他那个“不懂事”的弟弟重要。
2 病房里的背叛出院那天,天色阴沉得厉害,像是憋着一场大雨,压得人喘不过气。
周浩开车来接我,车门一开,一股陌生的古龙水味混着车内空调的冷气扑面而来。
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伸手接过我手里那个轻飘飘的包,另一只手虚扶着我的胳膊,引我上车。
动作流畅标准,像是演练过无数遍,只是指尖的温度隔着衣料都显得凉。
车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目不斜视地开车,手指偶尔在方向盘上敲击两下,像是在配合着某个无声的节拍。
我扭头看向窗外,街景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片色块。
也好,心想,这下看得真切了,总比糊里糊涂地溺死在自以为是的温情里要强。
公婆没来。
周浩轻描淡写地说,他们在家照顾“受了惊吓”的宝贝弟弟周明轩。
惊吓?
我差点笑出声。
那个站在楼梯口,眼神里充满研究和得意的孩子,会受惊吓?
回到那个挂着“家”的名头,实则冰冷彻骨的房子,只觉得陌生又压抑。
客厅里空荡荡的,婆婆精心侍弄的那几盆兰花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叶子。
晚饭的气氛更是诡异。
周明轩就坐在我对面,旁若无人地埋头扒饭,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
吃到一半,他抬起头,正好对上我的视线,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咧开嘴,露出一个缺了门牙的、十足挑衅的笑容,还快速地朝我挤了挤眼睛,做了个滑稽的鬼脸。
公公婆婆一左一右地给他夹菜,嘘寒问暖。
“轩轩多吃点,今天炖了你最爱的排骨汤。”
“慢点吃,别噎着。”
婆婆甚至拿起纸巾,无比慈爱地擦掉他嘴角的饭粒。
这一幕,和谐得刺眼。
仿佛那个躺在医院失去孩子的人不是我,仿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