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峤0虞鑫凯沉默地凝视着那眼睛中消逝的光芒。
他感觉到指缝间流淌的黏稠液体正缓缓渗出,暗红如锈。
终于,那颗剧烈躁动的心脏缓缓恢复了平静。
“谢谢,现在都是我的了。”
身旁的白雪仍然无声无息地飘落着,雪地上只余下一对微微隆起的鼓包。
1车窗外的阳光透过淡褐色的玻璃纸,在我的脸上洒出一道道斑斓的光栅。
初春时微凉的风透过窗沿顶部打开的小缝接二连三地涌入车内,吹淡了些旁边那张因为晕车而泛着蜡黄的脸颊。
“哎我服了,我感觉要吐了,阿莹你快让我靠靠。”
抱着两大包行李的李姝斜躺在出租车的后座,一边摩挲着右手腕上的深褐色手串,一边一个劲地向我身上凑来,还时不时发出几声含糊的咕噜声,像一只午后慵懒的猫。
“早叫你别来了,谁让你突然要跟着,难受憋着嗷,别把咱们露营的行李吐脏了。”
坐在前排的虞鑫凯白了他一眼,不满地撇了撇嘴。
“oioi,臭主播!”
李姝强撑起脑袋,腕间菩提子叮咚作响,“谁让你突然失踪小半个月?
群里艾特八百遍都不回!”
她龇牙咧嘴地比了个鬼脸,“一冒头就喊阿莹来露营?
鬼知道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
我不得盯着!”
虽然强忍着恶心,但她又迅速恢复成一副故作严厉的模样,板着脸,朝对方嘟了嘟嘴。
“我去,天天宅家打《怪猎》的人有资格说我?
要不是我,你俩毕业前的春天都得烂在Steam里。”
虞鑫凯嗤笑道。
“喂喂……”听着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拌嘴,我也只好加入其中,苦笑着帮腔两句。
2李姝是我的发小,从小便是这副孩童般的性子,倒也显得天真可爱。
虞鑫凯则是截然不同的存在——大二那年他扛着单反闯进诗词社招新会,宣称要拍摄“当代孔乙己的精神困境纪录片”。
后来我们戏称他“主播”,不仅因他总爱显摆自己B站上的视频,更因他身上那股随时会对着虚空解说的戏剧感。
主播家境殷实,也如些富家子弟般最喜欢远足探险,前些日子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露营了小半个月,据说有不少人来学校找他,但都无功而返。
可谁曾想,他又忽地出现,着急忙慌地发消息喊我去个北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