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声像是玻璃刮过金属，“真讽刺啊，林旭。”
水珠顺着下颌滴落，林旭一拳砸在镜子上。
碎裂的镜面里，无数个自己同时露出扭曲的微笑。
与此同时，高三（7）班教室程夏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喉咙发紧。
[匿名短信]：考场3，林旭出事了。
她站起来的时候碰翻了课桌，保温杯砸在地上，热水溅到旁边男生的球鞋上。
对方骂了句脏话，她却像没听见一样冲了出去。
走廊尽头传来骚动。
她看见林旭被两个校医搀扶着走出来，他的校服衬衫湿透了，黏在瘦削的脊背上，右手手腕上一道新鲜的伤口还在渗血。
他们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
林旭的眼神像是濒死的兽。
程夏向前迈了一步，他却猛地别过脸，喉咙里挤出一声嘶哑的——“别过来。”
8 暴雨中的追光者高考第一天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
程夏冲出考场时，雨帘中飞舞着被撕碎的准考证碎片，像一场苍白的雪。
手机屏幕在口袋里疯狂震动，许嘉然发来的定位正在向市郊货运站移动——那是二十年前林振声卧轨的地方。
13:47，废弃铁轨生锈的轨道在雨水中泛着血色的光。
程夏跌进积水的洼地，膝盖被碎石划破的瞬间，她看见林旭站在信号灯下。
他穿着被雨水浸透的白衬衫，腕间的纱布晕开淡红色，像雪地里折断的梅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