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
苏肃举起碗示意:“喝,还是不喝?”
我不得已抬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嘴里苦涩蔓延,我翻过身背对苏肃。
他低沉的嗓音藏着威胁。
“别想着把自己弄死,纪闻秋,我保证,你如果敢那样做,我让你死不瞑目。”
<11我不懂苏肃脑子里想什么。
他想看我痛苦,又不想我真的死,就这么折磨着我。
我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
我没忘记之前发生的事,苏肃背叛了我。
之后关着我,不让我第一时间澄清谣言。
外面的人会认为我心虚,躲着不敢出去。
时日一久,抄袭作弊的名头就会死死焊在我头顶,我再也抬不起头。
“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我出去?
你说啊!”
我不知疲倦撞门,可没用。
画室的门采用了高规格的防盗门。
我问过他:“普通的门不就好了?
装这个做什么?”
他是怎么回答我的呢?
“我喜欢这样的,结实。”
他可能早就计划好,把我关在里面。
我恨极了受制于人的感觉。
又一次折腾到生病,苏肃不悦道:“到底怎么样你才肯安分一点?”
“放我出去。”
我只要这个,出去,澄清事实。
他很坚决:“不可能。”
我又闭上眼,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和他说一句话,我都嫌恶心。
苏肃顺手便想摸我头发,我挪着身体躲过去。
他的手就此停在原地。
“放你出去也可以。”
他不知想了什么,松口。
“不过你必须按照我之前的要求来,每天最低交给我两幅画,越多越好,粗制滥造也无所谓,你交上来的作品越多,我放你出去越早。”
我不吭一声,唯有苦笑。
我没有选择不是吗?
12麻木地画画。
每日每夜地画,为了能出去,为了阻止妈妈的公司被糟蹋。
我给自己打气,没关系的,我可以的。
就算很难受也可以画出来,就算画出来的东西难以入目,只要画了就可以了。
日复一日。
有一天我发觉画画令我发自内心地感到厌恶,它不再是缓解情绪的良药,它加速了我在泥沼中的堕落。
我的病加重了。
负面情绪上来的时候,我不能动,什么都做不到。
我像一株干枯的植物,要枯萎了。
不知过去多久,苏肃说:“你可以走了。”
门被打开,阳光倾洒进来。
我又哭又笑,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