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家死士的玄铁剑。
顾昀的呼吸骤然急促。
他摸索着抓住她的手，将玉珏塞进她掌心：“合上……它……会亮……”玉珏相扣的刹那，螭纹瞳孔迸射金光，照亮洞壁上密密麻麻的蛊虫。
它们像一层活着的冰霜，正朝二人缓缓蠕动。
谢凛的剑锋挑开洞口积雪时，月光正落在他腕间。
那道陈年齿痕凹凸不平，在冷光下泛着青紫。
谢萦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八岁那年，谢凛替她吸出蛇毒后嘴唇乌紫，她扑上去咬住他手腕哭喊：“哥哥吞了毒会死！”
记忆如雪崩般倾泻。
松烟墨的气息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谢凛的狐裘裹住她时，带着书房熏香特有的沉郁。
他拇指擦过她冻裂的唇角，剑穗上的东珠贴着她脸颊滑动，凉意沁入骨髓：“你为他剜血……却认不出我？”
角落里，顾昀突然轻笑。
染血的《折柳曲》谱从他怀中滑落，羊皮纸展开的瞬间，谢萦看见页脚那行小楷——“阿萦四岁初学，错把徵音作羽。”
字迹晕开处，分明是经年的泪痕。
冰层下的嗡鸣骤然暴起。
玉珏在谢萦掌心发烫，螭纹瞳孔射出的金光竟在冰壁上投射出模糊的影像——凤印残影下，隐约可见“溺毙谢氏女婴”的诏书残卷。
“书房暗格……”顾昀咳出的血沫在冰面上绽开红梅，“……你后腰的……”话未说完，尸傀的利爪已撕开洞口积雪。
谢凛挥剑斩落的刹那，铁索桥轰然崩塌。
顾昀用尽最后力气将谢萦推向谢凛，自己却随冰川坠入深渊。
坠落的瞬间，他的口型分明在说：“抱歉。”
风雪吞没了余音。
谢萦攥着染血的曲谱，看见冰面上自己扭曲的倒影——半遮半露的后腰处，半朵红莲胎记正在衣袂间若隐若现。
4 终章·烬雪谢萦推开书房雕花门时，松木门槛上积了层薄灰。
三日前那盏未饮尽的君山银针仍搁在案头，茶汤表面结了层冰膜，映出她憔悴的倒影。
镇纸下压着的《苗疆蛊毒录》翻至第一百零七页，朱砂批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