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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看着少年右手手腕的那串油亮菩提,比眼神还要清冷的声音响起:“繁云,你已过了不懂事的年纪,不该这般没有礼数。”
少年脸上的笑骤僵,明媚灿烂的眼眸突然黯淡下来。
他抽回手臂,后退两步,咬着下唇,一副欲哭的模样盯着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
看着对方轻轻拍了拍衣袖,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般。
终于,少年含泪哽咽控诉着:“礼数?
天天礼数!
许长风,你心中是不是盼着我早点下山!
盼着我立刻娶妻生子!
这样就没有人再来烦你了对不对!”
少年控诉完,转身将手中那碟点心放到桌子上,跌跌撞撞跑回了自己院子,开始打包自己的行李。
正巡逻的师兄们被他撞了个趔趄,见他头也不回红着眼跑了,众师兄弟们看了看大师兄的院子,连连摇头。
“就连师父都说大师兄生性凉薄,是修无情道的好苗子,像大师兄这种人,怎么可能动情?”
“唉,小师弟五岁上山,师父说他命薄,亲手做了串菩提保他平安。
这些年师父四处游历,小师弟也算是大师兄带大的,前两年小师弟情窦初开,不喜女子也就罢了,要我说,他那个叫什么万里的哥哥,瞧着也比大师兄适合......”师兄们你一言我一语,叹气远去。
院内榻上的人,此刻已站在桌边,微蹙着眉,垂眸看着桌子上的那盘点心,半晌后,眼睛闭上,再睁开时,已无半分波澜。
·2 初经人事一墙之隔的另一方院子,少年趴在床榻上,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本是京城大户谢家的小公子,自出生身子骨就弱,几番夭折。
在他五岁那年,师父途径京城,去府上说京城人气旺盛,而他命薄,若再待下去,不出几日,便会夭折。
于是将他带回百里之外的菩提山,说只要在山上过完十八岁生辰,余生皆可平安。
这十多年来,他一直呆在山上,师父虽将他带回来,可一年到头,能见到师父的次数屈指可数。
大多时间,他都是跟大师兄在一起。
十岁之前,是大师兄陪他吃饭,睡觉。
是大师兄帮他穿衣,洗澡。
十岁之后,大师兄便要他独立,偶逢下雨打雷,他便蹑手蹑脚跑到大师兄房间,钻进大师兄被窝,被发现后也不会被赶走。
以前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