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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怀月骂我蠢。
“我心疼你还来不及。”
云京最好的地方就是让我遇见季怀月。
我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搽脂抹粉比腰细，动不动聚众吸五石散，吸嗨了就砍人的地方好。
虽然它不允许有乞丐，虽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虽然皇帝荒唐残暴，城外经常有大批的百姓饿死。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
这里有季怀月。
6季怀月带着我一起嫁给了顾盛。
我已经十三岁了。
云京的贵族们说这是最好的年纪。
已经有好几个人借着拜访的名义来到皇子府，赤裸裸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恨不得抽筋拔骨，吞吃入腹。
没有什么比少女的血肉更滋补，享用完了就洗干净浇上一勺滚汤。
鲜美。
季怀月不着痕迹地护着我。
她跟顾盛撒娇，等我十八了就找个好婆家。
顾盛会摸摸她的头发，笑眯眯说：“好啊，都听你的。”
顾盛是个好人，可惜他死了。
他在围猎途中摔下马，被踩断了腰。
抬回来时还剩一口气，满眼泪光盯着季怀月还有三岁的儿子。
顾沉把他送回来的。
那一年，顾沉装得还像个人。
他掩面而泣，当着顾盛的面保证。
“我一定会照顾好嫂子和侄子。”
听得人想吐。
我在一旁端着顾盛吐血的盆。
那里头黑乎乎的血块晃动着，映出我无措地脸。
顾沉苍白的手放在季怀月背上，趁她不注意不住抚摸。
是顾沉干的，我确信。
男人在不经意间勾起的唇角写满了得意。
之后没多久，皇帝驾崩，顾沉坐上了皇位。
老顾家的变态一脉相承，顾沉迫不及待召寡嫂进宫。
进宫前，季怀月安排好了我的后路。
她把我塞给了王美人。
季怀月是这么说的：“小怜你年纪太小，去哪我都不放心。
王美人和我一起长大，我信得过她。”
我一向信奉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可是面对季怀月，我有种和她同生共死的冲动。
不过季怀月没给我这个机会。
她把我打晕了。
我醒来时，王美人正对着镜子梳妆。
她明天也要进宫。
顾沉已经给了她贵妃的名分。
女人描着鲜艳的指甲，懒得掀起眼皮看我一眼。
“卖了。”
轻描淡写两个字，决定了我的命运。
我在柴房痛骂季怀月。
迎接我的命运无非是被吃掉或者卖进勾栏院，说不定跟着季怀月还更好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