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血腥味和廉价消毒水的气味,唯一的光源是那盏接触不良的台灯。
周宴艰难地支起身子,露出后背溃烂的褥疮。
曾经价值连城的腕表他只卖了三千块,刚好够支付一周的止痛针。
“今天...几号?”
他嘶哑地问。
“十五号。”
十五号,周宴知道,今天是顾安南和那个男人结婚的日子。
周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沫溅在玩偶的鹿角上。
他急忙用袖子去擦,却把绒毛染得更脏。
窗外开始下雨,雨滴敲打着生锈的铁皮屋檐。
周宴摸索着从枕头下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雯雯满月时我抱着她拍的,是我们唯一的一张照片。
“对不起......”,他对着照片喃喃自语,眼泪滴在相片上。
第二天清晨,护工发现周宴时,他的身体已经僵硬。
他怀里紧紧抱着那只玩偶,嘴角微微上扬,仿佛终于得到了宽恕,他再也没能看见春天。
与此同时,马尔代夫的蜜月别墅里,我正在阳台上拆婚礼礼物。
程俊开从背后环住我,下巴抵在我发顶:“看什么呢?”
阳光透过水晶摆件的棱镜,在墙上投出一道小小的彩虹。
我望着远处碧蓝的海平面,轻声说:“没什么,只是觉得现在的生活真好。”
程俊开轻笑出声:“幸福的生活才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