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
破庙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用几根木条勉强支撑着的木门,被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大力量,从外面轰然撞开!
木屑纷飞!
寒风裹着雪沫倒灌进来!
陈望和!
他站在残破的门口,逆着风雪,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浑身沾满了泥土和……一些暗红色的、粘稠的污迹,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血,还是地窖里别的什么东西。
他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脸上、手臂上布满了划痕和擦伤。
但他的双眼,却燃烧着比之前更加疯狂、更加炽烈的赤红色火焰!
脸上,带着一种非人的、扭曲到极点的狞笑!
他手中的那枚血锁扣,散发着比之前更加妖异、更加浓郁的暗红色光芒!
几乎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他竟然这么快就从地窖里脱困了!
而且,如此准确地找到了她们母子俩藏身的地方!
“想跑?”
他的声音沙哑、刺耳,像两块粗糙的砂纸在互相摩擦,完全失去了人类嗓音的质感。
“你们谁也跑不了!”
“今天,就在这里!”
“让老祖宗好好看看,我是怎么清理门户的!
怎么用你们的血,来祭奠这伟大的力量!”
苏婉的心,瞬间沉到了冰冷的谷底。
躲不过去了。
这一次,是真的无路可逃了。
但求生的本能,让她猛地拉起默默,反而转身,朝着祠堂的方向,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既然横竖都是死,那就死在寻找真相的路上!
陈望和发出一阵低沉而疯狂的狞笑,像猫捉老鼠一样,不紧不慢地跟在她们身后,似乎很享受这种猎物在绝望中挣扎的快感。
陈氏祠堂。
比承泽堂更显古老,也更显阴森。
高高的门槛,像一道难以逾越的界限,隔开了生与死的距离。
祠堂门口褪色的楹联在狂风中疯狂地飘荡,如同招魂幡一般。
苏婉用力推开沉重的祠堂大门,一股更加浓郁的、混合着香火味、灰尘味,以及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尸体腐烂的陈腐气息,扑面而来。
祠堂内光线极其昏暗,只有供桌上几盏长明灯,摇曳着豆大的、昏黄的光芒。
那光芒微弱而飘忽,映照着神龛里那一排排密密麻麻、黑漆漆的祖宗牌位。
在昏暗的光线下,那一排排冰冷的牌位,仿佛化作了无数双空洞而冷漠的眼睛,无声地注视着闯入祠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