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传来一道控诉的声音:“喂,你眼泪砸到我了!”
我揉了揉通红的眼,瓮声瓮气回他:“没哭,是槐树下雨了。”
那人不气反笑:“说谎不打草稿,我娘总让我来看看,是不是哪家打孩子了。
“别哭了,跟我来。
“我发现了株野桃子,包你没吃过这么甜的。”
后来,那个叫宋叙的孩子成了我在云州最好的玩伴。
可突然有一天,满城逗猫惹狗的日子戛然而止。
一群人找上宋家,说是宋叙生父来接母子俩回家。
此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眼前的眉眼和记忆中的渐渐重叠。
我顿时面上有些发烫:“那都是小时候乱说的,童言无忌……你想赖账?”
江叙耳朵好像也被热红了。
“殿试结束,多少人家问我,我通通拒了,说从前早就定下亲事。
“你爹喜欢温润的谦谦君子,你不知我为了博个好印象装得多辛苦。”
江叙还在继续:“洛昭,京城风水不好,我娘不在了,我也不想跟家里那老匹夫住。
“你要是嫁给我,家里很干净的,无人需要侍奉,也无人催促子嗣,你谁的脸色也不用看。
“不妨和我试试,难不成你真喜欢祁越那种鼻孔朝天的?”
听到这,我轻轻摇了摇头,问出心底顾虑:“你我多年未见,你不会觉得,我会像祁越口中说的那样处心积虑吗?”
“听他的作甚。”
江叙不屑。
“这几年我留意着云州的消息呢,就等你回京给你个惊喜。
“他们说有个洛姑娘,帮着家里施粥,去抚善堂探望孤儿,给贫寒学子捐文房笔墨。
“洛昭,在我心里,你是顶好的姑娘。
“就算你真的对他有点什么,那也是他没眼光。”
对上那双澄澈明亮的眼眸,我不禁热了眼眶。
世人多听信谗言误会我别有用心,只有他仍以一腔赤诚待我。
江叙认命一笑,伸手擦着我满面的泪水。
“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找到了一处温暖可以倚靠,偏有一阵凉风呼来。
门被撞开。
“洛昭!”
9祁越一身喜服闯入,猩红的眼充斥着妒恨。
“大婚之日,你在这勾搭别的男人?”
他盯着江叙为我拭泪的手,扶着歪斜的发冠渐渐逼近,语调冰冷。
“江叙,你可知她是我的妻!”
这旁人听着前不搭语,后不着调的话,却让我后背一凉。
我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