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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皇帝亲爹寻回,杀我全家的将军成了驸马陈昭衍陈三柱全文免费

陈昭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公主赏的!公主让你戴,这是旨意,你敢不识抬举?”卫骁面皮涨得通红。闷头仔仔细细地把香囊、荷包,全系在了自己身上。不愧是桃花!她可是我们村里唯一使唤过长工的大小姐,是有点子气势在身上的。我就不行了。足足在宫里养了三个月,行动坐卧才算有了点规矩。勉强有了点公主的样子,在娘娘们宫里坐坐,不至于太丢份儿。我最常去的是苏贵妃的宫里。听卫骁说,苏贵妃是个极柔善亲和的好女子。早年跟我的皇帝老爷爹打江山的时,吃了很多苦。苏贵妃不是宫里最漂亮的娘娘,但她最特别。我觉得她长得像观音庙里的菩萨。眉目慈悲,表情淡淡。卫骁说:“她很适合当皇后。”清明节那日。皇帝老爷爹带着他的文武群臣,遥祭了“祖庙”。也不知道,他祭的祖宗,尸骨还全不全。我来京城前,下河村老...

主角:陈昭衍陈三柱   更新:2025-04-09 13: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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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昭衍陈三柱的其他类型小说《被皇帝亲爹寻回,杀我全家的将军成了驸马陈昭衍陈三柱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陈昭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公主赏的!公主让你戴,这是旨意,你敢不识抬举?”卫骁面皮涨得通红。闷头仔仔细细地把香囊、荷包,全系在了自己身上。不愧是桃花!她可是我们村里唯一使唤过长工的大小姐,是有点子气势在身上的。我就不行了。足足在宫里养了三个月,行动坐卧才算有了点规矩。勉强有了点公主的样子,在娘娘们宫里坐坐,不至于太丢份儿。我最常去的是苏贵妃的宫里。听卫骁说,苏贵妃是个极柔善亲和的好女子。早年跟我的皇帝老爷爹打江山的时,吃了很多苦。苏贵妃不是宫里最漂亮的娘娘,但她最特别。我觉得她长得像观音庙里的菩萨。眉目慈悲,表情淡淡。卫骁说:“她很适合当皇后。”清明节那日。皇帝老爷爹带着他的文武群臣,遥祭了“祖庙”。也不知道,他祭的祖宗,尸骨还全不全。我来京城前,下河村老...

《被皇帝亲爹寻回,杀我全家的将军成了驸马陈昭衍陈三柱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公主赏的!

公主让你戴,这是旨意,你敢不识抬举?”

卫骁面皮涨得通红。

闷头仔仔细细地把香囊、荷包,全系在了自己身上。

不愧是桃花!

她可是我们村里唯一使唤过长工的大小姐,是有点子气势在身上的。

我就不行了。

足足在宫里养了三个月,行动坐卧才算有了点规矩。

勉强有了点公主的样子,在娘娘们宫里坐坐,不至于太丢份儿。

我最常去的是苏贵妃的宫里。

听卫骁说,苏贵妃是个极柔善亲和的好女子。

早年跟我的皇帝老爷爹打江山的时,吃了很多苦。

苏贵妃不是宫里最漂亮的娘娘,但她最特别。

我觉得她长得像观音庙里的菩萨。

眉目慈悲,表情淡淡。

卫骁说:“她很适合当皇后。”

清明节那日。

皇帝老爷爹带着他的文武群臣,遥祭了“祖庙”。

也不知道,他祭的祖宗,尸骨还全不全。

我来京城前,下河村老陈家的祖坟头,早已塌了七八年了。

连陪葬的破砖烂瓦,都被盗墓的给撅走了。

我叠了些元宝,找了个角落烧纸钱。

这一沓烧给我牛爹。

以前每到逢年过节,他才舍得吃点猪下水打打牙祭。

到了那头有了元宝,也买点鸡鸭鱼肉吃。

这一沓烧给我娘。

我现在吃上芙蓉糕、桂花饼、松瓤鹅油卷儿了。

她连白面馍馍都没吃过几个,让她也买点糕点吃。

这一沓烧给我那可怜的妹妹买糖。

她全家死光了,被我牛爹捡来。

小小一个还没吃过糖。

我原本打算,到了八月十五我牛爹和娘会给我一块糖,让她舔两口。

可惜她没活到那时候。

皇帝老爷爹来看我,问我在给谁烧纸。

我头也没抬,张嘴就说:“给阿奶。”

皇帝老爷爹眼睛湿润润的,想必也是想亲娘了。

“你阿奶她过得好吗?”

兵荒马乱的年月里,小民百姓要饭都没人给。

阿奶总拎着个破篮子,带我上后山,挖树皮,撅草根。

冬日里,草根树皮挖不到,就想法子弄观音土。

吃了观音土就不饿了,就是肚子胀,也不拉。

老老小小个个看着都像怀孕八个月的大肚婆。

直到我们两个拖油瓶,跟着我娘去了我牛爹家,日子就好了。

有稀粥,有咸菜,有窝窝头。

阿奶说,这是过上了正经人过的好日子了,她也是享上福了!

我看着我的皇帝爹,摇摇头,又点点头。

“阿奶走之前说,只可惜看不到我嫁人了。”

皇帝老爷爹摸着我的头,叹了口气。

“朕让人叫卫骁来,陪你一起给你阿奶烧纸。”

我咧开了嘴。

头一回像个女儿,抱着皇帝爹的手臂,把头扎进了他怀里。

皇帝爹身边的公公立马去寻人。

寻到卫骁时。

他正在御花园旁的承露殿,光着身子与苏贵妃颠鸾倒凤。

我和皇帝老爷急匆匆赶到。

这两个人还衣衫不整地大喘着粗气。

“陛下!

请容下臣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定是有人故意设计!

臣和贵妃娘娘冤枉……”卫骁跪在地上哐哐磕头,额头都磕出血来了,看着十分狼狈。

苏贵妃拢住身上的衣裳。

伤心欲绝地看着皇帝,盈盈垂泪。

“臣妾跟陛下多年的情分,臣妾对陛下的一片真心,陛下难道不懂吗?”

“这是有人听闻陛下有意立臣妾为皇后,故意陷害臣妾!”

“有意离间臣妾和陛下的夫妻之情!”

“对!

今日是宝成公主邀的臣妾来承露殿。”


却要为了顾及苏家,忍村汉都不忍的窝囊气!

当天夜里,苏贵妃就从贵妃之尊,被降为了最低等的苏采女。

皇帝下令封了苏氏的宫,任何人都不得探视。

可苏氏在内有皇子,在外有当大将军的哥哥,这事不能轻易地完。

果然苏贵妃被降位的第三天。

她的儿子便把我堵在了御花园的墙角里。

苏贵妃的儿子是我皇帝爹的头生儿子,名叫陈景禹。

他跟他娘一样,长着一副慈眉善目的观音面,手段却是狠辣。

上来便抡起拳头,一拳捶在了我肚子上。

我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震得难受,嘴里腥甜,有什么东西想往外呕。

“是不是你这个土包子村姑使了什么手段,害了我母妃?”

他薅着我的头发,把我摁在假山石上。

“我跟别人打听过,就是你叫我母妃去的承露殿!”

“乡村野户里出来的小贱种,你也敢造次?”

我趴在尖锐的石头上,吐了口血。

“我是乡野村姑,我娘是跟父皇拜了天地的正头娘子,我是嫡出的公主。”

我斜着眼看他,脸上带起了嘲弄。

“不像你,一个妾生的庶出子,连个太子都当不上!”

“你敢笑话我!”

陈景禹怒了,眼睛瞪起来,菩萨相就破了,像是恶鬼罗刹。

他一拳一拳打我的肚子,一拳比一拳打得狠。

身上像是被大石头砸了一样疼,大概胸腔里的骨头被打断了。

自打我娘带着我嫁给我牛爹。

我不用再跟街上的小乞丐抢食以后。

我就再也没挨过打了。

小乞丐们虽然人多,但都吃不饱,打我的时候没他这么大的力气。

不像陈景禹,自小吃肉又习武,力气大得很,打人特别疼。

“殿下!

您收着点吧,这毕竟,毕竟是公主。”

陈景禹身边的小太监急急劝他。

“呸!

什么公主,不过是个乡野村妇生的小贱人!”

他打得更狠了!

血起先只顺着嘴往外吐,后来顺着鼻腔往外喷。

我眼前阵阵发黑,拳头抡过来,我都分不清是几个。

皇帝老爷爹来的时候。

陈景禹正像拖死狗一样,拽着我的一条腿往外拖。

地上已经被拖出了长长一条血迹。

“父,父皇……”陈景禹撒开我的腿,嘴唇发抖。

看着皇帝阴沉着的脸,和皇帝身后跟着的六七个国之重臣,他突然开始慌了。

去找父皇通风报信的桃花跑过来,抱起我嚎啕大哭。

“公主!

公主!

金宝!

你可别死!

你别吓我啊!”

“陛下!

您救救公主,你救救金宝啊!”

我躺在桃花怀里,被她摇晃得哇哇吐血。

桃花真机灵,萝卜似的两条腿,倒腾得还挺快,这么快就搬来了救兵。

我昏倒前看见那抹明黄色的龙袍,好像是皇帝老爷爹抱起了我。

等我再睁眼时,已经是两天后了。

大皇子废了,他当不成太子了。

下河村有个说法:“三岁看老!”

孩子从小偷针,长大偷金。

陈景禹十二岁便这样歹毒,敢殴打嫡亲皇姐。

长大了以后谁知能干出什么恶事?

听桃花说,我的皇帝老爷爹亲自拿着藤条,把陈景禹打了个半死。

苏大将军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皇帝饶大皇子这一回。

皇帝老爷爹本来都要停手了。

陈景禹非要扯着嗓子嚷嚷。

“父皇要为了下等村妇生的小贱民打死我,让他打好了!”

皇帝气狠了。

他自己也是陈景禹嘴里的下等村妇生的。

可比不得苏家这种,祖上有人做官的血脉高贵。

是以又抄起藤条,卯足了力气打了陈景禹一顿。

太医去看,说是陛下打得太狠了。

伤着了大皇子的右腿,以后不知道能不能养好。

真可惜,怎么就没打死他呢?

我小心翼翼翻了个身,还是疼得龇牙咧嘴。

枉费我想了那么些法子。

嘱咐桃花“不经意”泄露出去。

让陈景禹打听到苏贵妃被贬一事与我有关。

又掐准了每个月二十,皇帝都会在御书房跟朝廷重臣开会。

也让这些个文武重臣,看看,他们企图保举为太子的大皇子,是个什么货色。


皇帝老爷面色狐疑地看着我。

我从卫骁脱在一旁的衣服里,捡出一块绣并蒂芙蓉的帕子。

苏贵妃从前跟皇帝过过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

那段日子,皇帝的衣裳都是她亲手做的。

她的刺绣手艺,皇帝如何不知?

“是我相邀的贵妃娘娘,来承露殿放天灯祈福没错。”

“难道卫骁也是我相邀来的吗?”

我忍着眼泪,把苏贵妃的帕子扔在卫骁身上,看上去很伤心。

“我一个做公主的,相邀自己的准驸马来和庶母偷情?”

卫骁当然不是我相邀来的。

他不过是来我宫里时,“恰巧”听见我约了苏贵妃到承露殿。

我又临时被旁的事绊住了脚,得晚半个时辰到。

他不过是想来偷偷见她一面。

谁知一进这殿里便觉头昏脑胀,气血翻涌。

苏贵妃美人在侧,更是叫他把持不住。

“卫骁,你方才说,有人故意设计你,是谁?

你说出来,本公主为你做主!”

我弯下高贵的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他。

就如同三个月前下河村,卫骁高高在上地看着瘦小力弱的我。

卫骁如同大梦初醒。

嘴唇哆哆嗦嗦,说不出一个字来。

说呀,说为了你心上人苏贵妃能当上皇后,私自让手下虐杀皇帝的发妻。

呵呵!

他们杀我爹娘妹妹那日,我便听见卫骁同他们讲。

“不成体统的乡野村妇,凭她也配挡了贵妃娘娘当皇后的路?”

“全杀干净!

就是事发了,哥几个那也为了陛下的名声着想。”

卫骁,是那群混蛋恶魔的头子。

是亲手杀我全家的刽子手!

他对苏贵妃的奸情,我入宫那日起便发现了。

他看苏贵妃的眼神,跟我牛爹和阿娘的眼神一样。

倾慕、喜欢、自卑。

苏贵妃看卫骁,则像是村里干暗娼的张婶子瞧恩客。

并不明目张胆,眼角眉梢却留了两三分情。

饿得一睁眼就往外吐苦水那年。

我专门瞧过不愁吃喝的张婶子。

她每日里往门口一站,晚间把男人领进门,家里便多了杂粮面。

学会勾男人,阿奶和娘就能吃上饱饭了。

只是我刚学上三天,就被阿娘抽了个大耳刮子,拧着耳朵提溜了回去。

不到半个月,她就嫁给我牛爹。

卫骁和苏贵妃既然如此郎情妾意。

吃了这么大的熊心豹子胆,敢干出杀我一家大事。

我怎么能不成全他们?

我承露殿的烛火里,掺了些给母猪催情的药。

牛爹是屠户,自己也养猪。

到了抱小猪仔的季节,难免要给牲口用些药助孕的药。

收拾行囊时,我把那些药塞进了小包袱里。

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卫骁被当场杀了,三刀六个洞,死得无声无息。

皇家脸面要紧。

外头只知道卫骁得罪了圣上。

至于怎么得罪的?

自然不好到处宣扬。

苏贵妃却没死。

用皇帝老爷的话说。

一来苏贵妃跟着他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二来苏贵妃有个有能耐的哥哥,是新朝的大将军。

我扑在皇帝爹怀里呜呜哭。

哭他看不见我娘的苦劳。

哭自己没有个当大将军的舅舅。

皇帝老爷爹摸狗似的,摸着我的脑袋瓜。

“好了,好了,天底下的好男儿多的是,父皇再给你选好的。”

我依旧哭个不停。

“在村里时,翠花姐姐的姑爷,到处风流偷人媳妇。”

“阿奶说,那小子是仗着翠花姐姐家贫,爹娘又没本事,才这般欺负人。”

“我现在都当公主了,我爹都当皇帝了,顶顶有本事!

为什么卫骁还欺负我?”

皇帝老爷爹脸色十分难看。

他大抵想到了,村里最最没本事的男人,才被别人戴了绿帽子不敢吭声。

而如今他已经贵为九五之尊。


给他当闺女,顿顿都能吃上腌咸菜疙瘩和杂粮面窝窝头。

每十天半个月,还能喝上一大碗飘着油花的骨头汤。

多煮一煮,使劲啃啃,还能从骨头缝里啃出肉渣和香喷喷的骨髓。

再也不用三天饿九顿,也不用吃草皮树根。

我很满意。

娘也很满意。

我阿奶死前满意。

她说:“吃了几年饱饭,肚子里还有油水,死了也是个饱死鬼,来世投胎,不挨饿哩。”

如今,去找爹爹的人,只剩下了我一个。

赶了快一个月的路,才到京城皇宫。

见到了我皇帝老爷亲爹陈三柱,哦不,是新帝陈昭衍。

我长得跟他很像,浓眉大眼,人很精神。

皇帝老爷见了我,立马把我抱在怀里。

“闺女啊!

爹这些年征战在外,可想死你了,呜呜呜……”皇帝老爷哭了三炷香,流了两缸眼泪,才想起问我的名字。

“闺女啊,你娘给你取名叫啥来着?”

我咧了咧嘴,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娘不止一次跟我炫耀。

我出生时,我亲爹花了三天三夜,翻遍了仅识得的几个字。

给我了这么个超凡脱俗的好名字!

不知道比村里那些叫“花”啊、“柳”啊的丫头们,高贵了多少倍。

现在他不记得了……但好歹还记得我这么个人。

“金宝”,我呲着牙说。

以前叫牛金宝,估计以后得叫陈金宝。

皇帝老爷这些年读了很多本书,认识了更多的好字。

有些瞧不上这个名字了。

他微微蹙了蹙眉。

“你是朕的长女,朕就封你为——宝成公主!”

皇宫里的嬷嬷太监领着我进了后宫。

我才明白,也难怪皇帝老爷不记得我的名字。

这些年,他给我生的弟弟妹妹,比两串糖葫芦上的山楂还要多。

后宫的女人们,更是两只手加两只脚都数不过来。

我成了公主,一有空就去粘着,带我回来的小将军卫骁。

我的丫鬟桃花对此很不屑,嘴巴都要撇上天了。

她是我们村里正的女儿。

里正听说我要去京城当公主。

忙不迭地把女儿塞来给我做丫鬟。

里正说:“伺候皇家人的活,再体面不过,那是去皇宫享福的!”

要不是时间太仓促。

里正恨不得把他那八个儿子,一起入赘给我当驸马,从此一家子飞黄腾达!

“卫骁有什么好?

我跟宫里打听了,他连个将军也不是。”

“只是陛下亲兵里的一个侍卫长,五品下的官。

既没有爵位,也不是世家子弟。”

“公侯伯那些勋爵人家,有的是适龄的小公子!”

桃花见我成日围着卫骁打转,不禁苦口婆心地劝我。

她不愧是里正的女儿,见过世面。

进宫没多少时日,就闹清楚了谁的官大,谁的官小,谁的官有“钱图”。

可我不喜欢那些粉白面团子捏的小公子们。

只喜欢跟着卫骁。

皇帝爹又体贴又大方。

一挥手就把卫骁赐给我当准驸马。

只待我明年及笄了,便能成婚。

卫骁负责皇宫里的守卫。

他当值的时候,我会去跟他说几句话。

也给他送点我自己做的香囊、荷包之类的小物件。

起先他不肯要。

桃花便叉着腰,虎起了脸。


我做了皇帝的亲爹派人来接我和娘亲了。

于是我连忙背着刚割完的猪草下山。

一回来看见的是娘亲衣衫散乱,撞死在了门口的大槐树下。

妹妹满身脏污,头被剁了下来,踢来踢去。

后爹被绑在猪圈里凌虐惨死。

我走到最前方握着刀柄的年轻将军面前。

我看着他的模样,牢牢记在心里。

……后爹死了。

娘死了。

捡来的妹妹也死了。

娘肚子里的孩子也死了。

他们说我娘生性淫贱,背着陛下找男人。

这种水性杨花、不贞不洁的货色没法再带回宫了。

他们说我牛爹胆大包天,皇帝的女人都敢碰。

他们说我妹妹是通奸生的小杂种。

玩死了,也算是替陛下报了绿帽子之仇。

我顶着一张跟新皇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站在门口时。

这些穿着甲胄的兵卒,开始慌促了起来。

一直在一旁喂马的小将军走过来,把手搭在刀柄上同我说话。

“公主,你娘跟别的男人有染。”

“她不守着身子,让陛下知道了,一样是个死。”

“她死了,没有这种淫妇娘连累您,您的名声才能清清白白。”

“公主的手都磋磨出茧子了,衣服也破烂,这家人没少欺负磋磨您吧?”

我仰着头看他,他长得又高大又结实。

漂亮的盔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跟这些手脏嘴臭的兵卒们一点也不一样。

我点点头,小心翼翼地问:“我以后再也不用挨打受冻做活了吗?”

小将军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

“嗯,公主去了京城就享福了。”

上个月,我家曾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我娘有孕了。

我爹牛屠户开心地在茅草屋里,一蹦三尺高。

打算等我娘生了,无论是男是女,他都要杀一头猪,免费请全村吃席。

二是天下大定,新皇登基。

要寻回流落民间的皇后和公主。

从县城回来的秀才公说:“新皇陈昭衍,原名陈三柱,正是我们下河村人氏。”

好巧不巧。

陈三柱是我那传说中死了八百年的亲爹。

连年灾荒战乱,民不聊生。

陈三柱在我娘刚生下我不久,就跟村里的男丁们一起去投了军。

起先两年,还有几封家书。

到后来,便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有人说村里的男丁们,跟着起义军全军覆没了。

我娘一个寡妇,拉扯着我这么个吃奶的娃娃,和瘦得皮包骨头的婆母艰难度日。

乱世荒年,饿殍遍野,男人们尚且没个奔头。

何况我娘这么个拖老带小,饿得脚步虚浮、面黄肌瘦的小妇人。

出去要饭,也抢不过别人。

再这么熬下去,我们娘仨儿迟早被人送进汤锅里,当“两脚羊”炖了。

好在我娘长得俊,也算比别人多两条生路。

一是去给镇上的赵老爷当第五房小妾,从此吃香喝辣。

家里的这一老一小得丢下,不能带。

二是去给村里死了老婆的牛屠户当续弦。

一老一小能带过去,吃饭管饱。

我娘心软,舍不下我们两个拖油瓶。

卷了个铺盖卷,带着我和奶奶嫁去了牛屠户家。

牛屠户是个黑脸汉子,长得凶神恶煞,腰粗似磨盘,有一把杀猪的好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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