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月轻轻拿开林浩的手,最后确认一次他已睡熟,才驱车赶来商场。
“把上次那条蓝母项链拿给我。”
“还有...和它配套的那枚男戒也包起来吧。”
去医院的路上,沈佳月在后座沉思。
上次因为林浩的事,把他一人丢在了商场。
虽然这也不是第一次,但...或许是出于女人的第六感,沈佳月总觉得这次的裴钰有所不同。
他有事瞒着自己。
这种感觉,她不喜欢。
病房的门半敞着,沈佳月从缝隙中探出目光,朝里面轻声喊着:“裴钰?”
无人回应,沈佳月皱了皱眉,刚要进去,却被身后陌生的男人喊住了脚步。
“喂!
你是谁?”
沈佳月再次确认了一眼房间号:“我来找我丈夫裴钰,你又是谁?”
男人啧了一声,不耐烦地一把将她推开:“什么小元大元的,这里面住的是我妈,你要是再不走,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看着被磕红的手腕,沈佳月突然感觉一阵委屈,不顾男人的阻拦,硬闯进病房。
正如男人所言,病床上只躺着一个正在午睡的老人。
沈佳月愣在原地,心中隐隐渗出一丝不安。
她转身跑出病房,直奔护士站:“裴钰呢!”
护士不解,看着她道:“裴总在您走后就办理了出院,他没有告诉您吗?”
沈佳月像是遭到重击一般,愣在原地说不出话,只机械地重复着:“出院了...出院了...他为什么没告诉我!”
护士摇摇头:“裴总走的时候好像看起来很着急。”
沈佳月颤着手从包中掏出手机,拨通了裴钰的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无论几次,回应她的都只有冰冷的机械女声。
心中的不安在此刻无限被放大。
沈佳月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快速地心跳。
家!
裴钰一定是回家了!
他的伤还没有回复,他不可能去别处的!
想到这,沈佳月立马开车回到萧宅。
看到裴钰的车停在地下车库,沈佳月算是松了口气。
她将戒指藏在口袋,轻轻推开大门:“裴钰,我回来了。”
宅子内一切如旧,冰冷的空气中充斥着裴钰最喜欢的栀子花味。
可凭她怎么喊,裴钰都没有出现。
沈佳月推开卧室门,目光直直落在白色床单上。
那里放着一份离婚协议。
是曾经她藏在柜子里的那份离婚协议。
沈佳月的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几乎是跑着来到床前,协议书的最后,沈佳月的旁边赫然写着裴钰二字。
屋内的空气在这个瞬间凝滞。
沈佳月的心中顿时涌上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深深的懊悔感几乎将她包围。
她或许曾经有过离婚的念头,但那天是为了哄置气的林浩吃药,才在协议里写下自己的名字,她从没想过要真的把这份协议拿到裴钰面前!
沈佳月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口袋中的钻戒掉落在地上。
她也想要去接,但蓝钻几乎是在触地的瞬间碎裂成几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