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仅二月,骁勇善战的顾绍倾死在战场上。
王府衰败,我抱着贞节牌坊在寺里守了三十年。
临终之际,我想再看一眼和他曾经共处的那片土地,撑着病体回到王府。
却看到我以为一片废墟的地方,王府正生机勃勃,本应战死的顾绍倾在含饴弄孙,而王府养女沈静婉替代我成了王妃。
原来这只是针对我的一场骗局。
满腹怨言没说出口,京城突然遭流匪,顾绍倾将我和沈静婉护在身后,用生命挡住射来的利箭,
“这辈子终是我对不住你,如果有来世,我想让她堂堂正正嫁入王府。”
再睁开眼,我回到和顾绍倾成婚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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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宾客嬉笑声传来,大红盖头之下,我浑身冰冷,满头汗水像是刚从河里捞出一样。
利箭穿身的疼痛已经消散,心脏却像被狠狠捏住,疼得我无法呼吸。
原来顾绍倾一直都没有死,王府也没有败落。
从始至终只有我像傻瓜一样被玩弄,蹉跎了一辈子。
满腹怨怼没说出口,门口声音哄散,顾绍倾推门而入。
他轻轻掀起盖头,盖头外我思念了三十年的清俊眉眼映入眼帘。
看我紧张不安,他笑出声:
“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居然会紧张?”
是啊,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居然没看清他是人是鬼。
说着他要凑过来,可三十年没有碰过人的我身上一颤,他被我推了个趔趄。
我慌张看向自己有力的手腕,才发觉我已经不是那个跪断膝盖走路颤巍巍的老妪,而是风华正茂的镇国将军嫡女,嘉敏郡君柳舒合。
顾绍倾好像看出我的害怕,他低笑一声,
“终究是个女娃娃。”
说着也不强求,合衣在我身边躺下。
身旁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我却一夜无眠。
分隔三十年,我早已忘了如何跟他独处。
第二天一早,顾绍倾割破手臂,血液在白色绸缎上落下点点红梅。
他自觉贴心,我却只觉得讽刺。
请安时,看到老夫人身边站着的沈静婉,我浑身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