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如果。
父亲是乡村医生,那个年代被唤作“赤脚医生”。
最早是对半农半医的乡村医生的称呼。
那时父亲太忙了,医疗室就开在家里。
父亲是个土医生,那时没有现在先进的医疗设备。
我每次看到父亲都是通过“望,闻,问,切”来看病的,他对待病人很耐心,村子里的人都亲切地唤他“陈医生”。
印象深刻的是,每个月都有那么几次,深更半夜,有人焦急又忐忑地呼唤,“陈医生,你睡了吗?
陈医生?”
我知道村里一定有人得了急病。
而父亲每次都没有埋怨,马上起身,母亲重新哄我们入睡。
那时父亲闲暇时会教母亲扎针输液。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通过何种方法教的,但确实母亲学会了,不久就成了父亲很好的助手。
父亲生病时就是母亲扎针输液的。
那时没有一次性的针头和输液管。
每天母亲都要负责把钢针头在开水煮沸消毒,有时煮一次,碰上流感时期,针头不够用需要煮两次,每次煮十多分钟。
那个铁盒里面放着钢针头,以及镊子等一些医疗器具,给了我圣神的感觉,仿佛它承载了整个村子的生命!
那时“扎针”基本上都是扎屁股上的,而母亲已经学的炉火纯青,以至于村子里的小孩家长都点名要母亲扎,说她扎的不疼些,小孩不哭不闹腾。
我也曾怀疑过,母亲是不是有什么窍门?
所以一有机会就在旁边观察。
母亲是温和的,扎针前她先对小孩说,”我会扎的很轻,一点不疼的哦!
千万不能动,”然后她先用酒精棉擦了一下需要扎针的部位,之后用握输液针筒的无名手指快速按摩一会旁边皮肤,最后果断插入针头输入液体。
等小孩反应过来,她已经拔出针头,用酒精棉按住扎针的孔。
这时候她又说,”嗯,真勇敢,都没哭呢。”
原来这就是魔力!
事前迷惑,事后称赞,小孩都吃这套!
特别对男孩子很受用,自从母亲扎针,很少碰到满地撒泼打滚的小孩了。
以至于后来演变到大人也要点名母亲扎针。
父亲哭笑不得,也落得轻松。
之后为了证明母亲扎针真的不疼些,我生病也是母亲扎的,但我觉得还是很疼,跟父亲扎的一样,难道是我因为我无数次亲眼目睹知道了她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