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手中佛珠,笑道:“哟,这丫头不是跟柳湘莲订了亲吗?
怎的跑我这儿来了?”
她挥挥手,语气中带了几分兴味,“让她进来吧。”
尤三姐进门时,王熙凤一眼便瞧出她神色不对。
那张俏脸上没了往日的娇媚,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倔强,连眉眼间都透着几分凌厉。
她也不绕弯子,行了个礼便开门见山道:“凤姐姐,我要告柳湘莲诬告,求你帮我一把。”
她的声音低沉却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诬告?”
王熙凤放下佛珠,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这倒新鲜。
说说看,他怎么诬你了?”
她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目光却牢牢锁在尤三姐脸上。
尤三姐咬紧牙关,将昨日之事一五一十道来。
她说到柳湘莲摔剑悔婚时,声音微微发颤,手指攥紧了衣角,却强压住泪水:“他无凭无据,凭什么说我不清白?
我若死了,不过是遂了他的意,落个‘贞烈’的名声。
可我不甘心,我要他当着众人面认错,还要这世道看看,女子的命不是只值一条贞洁!”
她说到最后,语气陡然拔高,眼眶微红,却硬是没让泪水落下。
王熙凤听罢,沉默片刻,忽地拍案笑道:“好个尤三姐!
这性子倒跟我有几分像。
我还道你会寻死觅活,没想到你竟敢反咬一口。”
她顿了顿,眯眼打量尤三姐,语气多了几分审视,“不过,这官司不好打。
柳湘莲虽是个浪子,可他背后有靠山,你一个女子家,要翻案,得有真凭实据才行。
光凭一腔血气,可顶不了事。”
“我有这剑。”
尤三姐拍了拍腰间鸳鸯剑,剑鞘发出轻微的嗡鸣,“这是他亲手给我的信物,如今他反口不认,便是自打嘴巴。
还有昨日满堂人证,我就不信扳不倒他!”
她抬起头,直视王熙凤,眼中满是倔强。
王熙凤点点头,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微微上扬:“剑是好证据,人证也得用活了。
只是这事儿还得细细筹谋。
你先回去,我找人打听打听柳湘莲的底细,再寻个好讼师。
咱们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她挥手示意平儿送客,转身时却低声自语:“这丫头,倒是个硬骨头,值得我下点功夫。”
尤三姐离开贾府时,天已阴沉下来,风中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