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颤抖。
“您父亲签的不是普通合同。”
他抽出几张文件,“这是韩家在柬埔寨的赌场股份转让协议。”
我盯着文件末尾父亲的签名,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那些熟悉的笔迹背后,是把我明码标价的残酷事实。
沈叙突然握住我发抖的手,他的掌心有新鲜的伤口,血迹在月光下呈现诡异的蓝黑色。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他声音轻得像叹息,“继续演下去直到订婚宴,或者...”他的指尖划过我无名指根,“听一个管家的真心话。”
远处传来虞夫人尖锐的笑声,混着韩寂醉醺醺的叫嚷。
沈叙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的阴影,我忽然看清那里面盛着的,是比演技复杂千万倍的东西。
当他的嘴唇终于落下时,我尝到了血与硝烟的味道,还有某种近乎绝望的温柔。
4 假戏真做的开始苏苏闯进虞家大门时,我正把第三只茶杯摔在波斯地毯上。
碎瓷片在阳光下像散落的钻石,管家们低着头不敢靠近。
她穿着明黄色连衣裙,像一束阳光刺破阴霾,高跟鞋毫不留情地碾过那些碎片。
“虞晚你出息了。”
她直接掀开我蒙在脸上的丝巾,杏仁眼里跳动着狡黠的光。
“听说你把韩家太子爷气得当众摔了订婚戒指?”
她凑近我耳边,栀子花香混着薄荷糖的气息,“那个管家...很特别吧?”
我下意识攥紧窗纱。
自从前天那个吻后,沈叙开始刻意避开独处,却在今早往我梳妆台放了支沾着露水的蓝色鸢尾——那是我母亲生前最爱的花。
苏苏突然扳过我的脸。
“别动。”
她用拇指擦过我眼下,我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你以前摔古董都是做戏,这次是真的难过。”
她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重落在我心上。
“因为假戏真做了?”
“可是,晚,据我所知沈氏集团——十五年前那场化工厂爆炸案的最大受害方,而虞家正是事故责任方之一。”
我的血液瞬间结冰。
父亲书房的保险柜里,至今锁着当年用三千万私了的协议。
“他接近你是为了报复?”
苏苏的问题像刀子插进胸腔。
可当我想起沈叙替我挡雨时颤抖的睫毛,想起他每晚雷打不动放在床头的温牛奶,心脏又诡异地抽痛起来。
“我不知道...”指甲陷入掌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