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被什么东西绊倒——那条她最珍爱的爱马仕丝巾,此刻正死死缠在她自己的脚踝上。
“顺便说,”沈叙弯腰捡起从她口袋里掉出的翡翠耳环,“您上周典当的这套首饰,是用工人抚恤金买的。”
他将耳环放在我掌心,冰凉的玉石上还残留着虞夫人的体温。
“物归原主。”
我攥紧耳环,尖锐的棱角刺进掌心。
鲜血顺着指缝滴在地板上,和虞夫人抓出的红痕混在一起,像幅诡异的抽象画。
窗外突然传来警笛声。
沈叙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像要把我的模样刻进骨髓。
当他转身走向大门时,阳光在他轮廓上镀了层金边,也照亮了别在他后腰的手枪轮廓——原来他始终带着武器,却选择用证据而非子弹复仇。
7 晨光中的选择凌晨三点,父亲推开了琴房的门。
他西装皱得像抹布,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手里却小心翼翼地捧着两杯热可可——那是我十二岁前最爱的饮品。
当他将马克杯放进我掌心时,我摸到他指腹上新生的茧,粗糙得不像个养尊处优的董事长。
“沈叙...”父亲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他刚才在警局做了关键证词。”
热可可的雾气模糊了他的镜片,“关于十五年前那场爆炸,他只要求追究真正责任人的刑责。”
我猛地抬头,热可可溅在手背也浑然不觉。
父亲摘下眼镜,用袖口擦拭的动作笨拙得令人心酸。
“董事会今早全票通过了新决议。”
他轻轻碰了碰我锁骨间的蓝宝石,“你母亲留下的股份,现在完全由你继承。”
窗外,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
父亲离开时背影佝偻得像棵被雷劈过的老树。
沈叙站在晨光与阴影的交界处,半边脸浸在金色里,半边藏在黑暗中。
他换回了初见时那身管家制服,但领口没系领结,露出锁骨上新鲜的擦伤。
我们隔着整个琴房对视,空气里漂浮着灰尘与记忆的碎片。
“U盘里还有段视频。”
他突然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
投影仪自动亮起,画面里是十二岁的我,正踮脚往医院窗台上放一束蓝鸢尾。
病床上躺着个缠满绷带的少年,床头卡片写着“沈叙”——那个我以为早已遗忘的夏天突然鲜活起来。
“你记得。”
我的声音发抖,手指在琴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