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救自己。”
那一刻我才明白,她从未想让我成为第二个魏理,而是——成为第一个能走出这首曲子的人。
“你知道吗?
那第五段,我弹不出来。”
她说着,把一份谱纸递给我。
我接过,纸上潦草地记着旋律,却在最后一个小节戛然而止,像作者临终前被什么扼住了手腕。
我没说话,把谱塞进包里,牵起她的手:“跟我回学校。”
晚上十点,旧琴房。
我关了灯,只点一盏小台灯。
萧苗苗坐在窗边,双腿蜷起,眼神专注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触上琴键。
第一段,流畅。
第二段,凝重。
第三段,撕裂。
第四段,几乎让我脱力。
当我翻开第五段的谱子,心口突地一紧。
那一刻,我听见了什么。
不是魏理的声音。
是……我的。
我曾经也经历失落、焦灼、无望。
但我用一层层理性包住它,像盖着一口沉井。
而现在,那井盖裂开了。
我闭上眼,让自己坠入那段旋律。
音符如潮水漫上来,带着失控的情绪、被压抑的哭声、那些来不及说出口的歉意和爱意——它们挤满我的身体,逼出真正的我。
我弹完最后一个音时,手指在颤。
琴房里安静得仿佛世界已停止。
萧苗苗站起来,走过来,轻轻环住我。
她说:“你救到我了。”
我想说什么,却只是把脸埋进她肩膀。
那一刻,我感受到她的心跳,与我重合。
像一段终于完整的旋律。
5窗外又起风了,风掠过窗缝,像旧琴弦的嘶鸣。
我靠在练琴室的墙边,听见自己心跳的频率与之前演奏的最后一段旋律隐约重合。
萧苗苗蜷在角落的沙发上,披着我脱下来的外套。
她没说话,整个人沉在昏黄的光影里,像一首被反复修改却始终找不到结尾的曲子。
“你想听吗?”
我问她。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
只是把目光投向那架钢琴。
我重新坐回琴凳,指尖刚落上去,门却响了。
轻轻三下,像有节奏的敲击。
我回头望向她,萧苗苗却猛地站起来,脸色瞬间苍白。
“是谁?”
我试探着问。
她没回答,只是低声说了一句:“不该来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门已经被推开。
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只银色录音箱,脸藏在帽檐下,声音冷静到令人心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