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却能将人吞没。
“你弹错一个音。”
我说,不知为何语气竟有些刻薄。
“我知道。”
她低声说,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可是你也弹不出这个音。”
我一时语塞。
她站起来,琴椅吱呀一声退后。
我以为她要离开,却只是走向我,从我身边经过时,她的肩膀轻轻碰到我的胳膊,凉得像从地下升起来的风。
她没再说话,走出房门。
我站在原地,盯着她留下的琴,半晌没动。
那是一架三角琴,黑色表面布满刮痕,边缘还贴着已经卷边的学校标记纸。
可琴盖上赫然刻着几个模糊的韩文拼音,像是某种名字。
**那不是这所学校的琴。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梦里那首曲子反复在脑海里回旋,像一双手,试图把我从现实中拖出去。
第二天,我带着昨天的困意走进了教务楼,敲开排练厅的门。
“你们知道隔壁琴房有人在练琴吗?”
我问声乐系的一个学姐。
她一脸茫然,“隔壁不是锁了吗?
听说去年还有学生在那里晕倒,后来就封了。”
“你确定没人用吗?”
“确定啊。
钥匙早就收回去了。”
我没说话,脑子却“嗡”的一声,像有人用调音锤在耳膜上敲了一下。
回到旧琴房时,我再次推开那扇门,昨天的女孩不在了。
琴还在,可键盘上多了一张泛黄的纸条。
上面是一串简谱,没有任何文字注释。
但我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昨天她弹的那首曲子的一部分。
我尝试弹了几下,那几个音按下去的一瞬间,一股突如其来的冰凉顺着指节往上爬,像手腕又回到了受伤那一刻——那种撕裂的痛楚和寒冷同时席卷而来,我手一抖,差点没摔下琴凳。
我咬紧牙关,强迫自己镇定。
谁会把**一首音乐**处理得像一种**诅咒**?
这一刻,我心里第一次升起一个声音:**她是谁?
****她为什么在这儿?
****而我,又为什么会遇见她?
**2那张简谱,我一直带在身上。
折痕越来越深,纸张开始发软,像一块被反复揉搓的记忆,几乎快要碎在指尖。
我曾试图把那首曲子完整弹出来,却总在某个地方陷入断裂,像是一个梦未醒,一口气憋在胸口怎么也吐不出来。
音符排列得毫无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