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角,眼神深邃,像已经不属于这个画面。
“魏理是我高中的同班同学,天才作曲,后来出了事故,住进精神康复中心。”
她声音发紧,“他留下的这首曲子,一共五段。”
我怔住:“五段?”
她点头,“你现在听到的,只是第一段。
越往后越……不完整。”
“为什么?”
“因为他把情绪藏在音符里。”
我心中一惊。
“不是技巧,也不是美感。”
她盯着我,“是情绪本身——愤怒、恐惧、爱、恨、崩溃……每段都像一个活人,被封在音里。”
我的脑子突然“嗡”地一下。
如果那是真的……那我在弹的,不是音乐,是别人的**情绪尸体**。
她像是看穿了我的恐惧,轻轻说:“你可以停下。”
“可你不是想让我继续弹下去吗?”
她看着我,忽然有些哽咽:“我……不知道该怎么救他了。”
我第一次见她露出这种神情——不是疯,不是冷,而是**脆弱得几乎破碎**。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她的靠近不是迷惑,而是求救。
她不信别人。
她只信这首曲子能告诉她答案。
我慢慢走向琴前。
“我来弹。”
我说。
她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坐下,展开她昨天留下的第二段简谱。
指尖搭上琴键时,一股温热从右手腕穿过,像一条小蛇轻轻缠绕——那不是疼,是**记忆在苏醒**。
我闭上眼,开始弹奏。
旋律如血脉流动,前几音轻柔如呢喃,随后猛然提速,进入急促跳动的节奏。
我几乎无法控制速度,那不是我在弹,是它在借我的手发声。
某个音落下时,我看到她转过身,肩膀微微抖动。
当最后一个音落下,她忽然跪倒在地,低声哭了出来。
“你听见他了,是不是?”
我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是“听见”。
是**感觉到**。
那段旋律的尽头,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她的名字——**“苗苗。”
**4萧苗苗沉默了一整夜。
我没有走,一直坐在琴凳上,像守着一场随时会塌陷的演出。
琴盖合着,灯没关,光打在她脸上,像在勾勒一副缓慢剥落的面具。
她靠着墙,闭着眼,双手紧紧抱住自己,那件宽大的灰色毛衣罩在她身上,像一张保护壳。
但她并没有睡着。
每当夜深一度,她的肩膀就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