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弹完了。”
我站起来,下意识地挡在萧苗苗前面。
“你是谁?”
他走进来,随手把录音箱放下,动作轻得像摆一件易碎的瓷器。
“魏理。”
他说。
我僵住。
“你不是……死了吗?”
他没回答我,看向萧苗苗,“你骗他说我死了。”
萧苗苗没有否认。
她只是轻轻退了一步,嘴唇颤着:“你不是说,你再也不会回来。”
魏理笑了,那笑像刀划过丝绸,几乎听得见破裂声。
“我没回来。
我一直在这里。
你知道的。”
我看着他们,头皮一阵阵发麻,理智在叫嚣,可情绪已经凌乱成一团。
“等等。”
我沙哑开口,“你真的是……魏理?
可那封录音遗书——是我录的。”
他打断我,“但不是我死了。
那天我跳下去,掉在广播楼后面的草坡上,没死,只是断了两根肋骨。”
“那为什么……要骗所有人?”
我喃喃。
“因为我死了,比活着更有意义。”
他冷冷一笑,“苗苗不会离开我,除非我变成她无法释怀的过去。”
“你疯了。”
我说。
“你以为你能救她?
你能从这首曲子里走出来,那又怎样?”
他朝我逼近一步,“你有没有问过她,为什么你能弹完整个第五段?”
我猛地回头看向萧苗苗。
她低着头,声音像从胸腔深处翻上来,“因为……我改了最后一个小节。”
“什么?”
她抬起眼,那一刻她哭了,泪光在灯下晃得我心惊肉跳。
“我把那个音符改掉了。”
她说,“我不想你被困在他的旋律里。
那一段……是他写的,写给我的遗憾。
但我不能再继续遗憾下去。”
魏理怒笑:“你用他人的手,弹完你自己改写的和解?”
“是。”
她点头,语气轻得像一片纸,“我不能爱一个活在过去的灵魂,也不能让另一个灵魂替我背负。”
我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被遗忘的观众,只是在别人早已布好的舞台上完成了一次演出。
“所以,”我苦笑,“我不过是一个中转者?
你们用我来完成一场自我解脱?”
“不是的。”
她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你不是替身。
你是救我出来的人。”
我看着她眼睛里那种从未有过的透明和坦白,喉咙发紧。
魏理看着我们,忽然沉默了。
他走到钢琴前,手轻抚过琴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