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进一声极轻的冷笑。
那笑声隔着三重石壁,仍能听出上挑的尾音里藏着淬毒的钩子。
箫声吹破音的瞬间,我侧颈已贴上刀刃的寒气。
“娘娘赏的匕首快不快?”
刺客的护甲蹭过我耳垂,带着椒房殿独有的龙涎香,“小耗子就该烂在阴沟里。”
<我猛地后仰,后脑勺重重撞在他喉结上。
他刀尖划开我衣领时,腕间银锁链瞬间勾住他玉带钩。
错金纹路咬合的刹那,暗格弹出的银针已扎进他的曲池穴。
刺客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咬破了齿间藏的毒囊。
我掰开他痉挛的手指,半张羊皮纸被血浸透的《折柳令》工尺谱上,第十七个音符旁的墨点正渗出朱砂,这是林昭仪写折子是惯用掺辰砂的徽墨。
沈堰匆匆赶过来时,我正用那片断甲在青砖刻巫族符号。
他挑起刺客喉间的莲花烙印,火光却映出袖口内侧的金线。
我瞪大了眼睛,这与娘留给我帕子边缘纹样完全相同。
“这是东宫死士?”
他擒住我渗血的手腕,我瑟缩着后退,靴底将羊皮纸悄然后踢。
当啷一声,染毒的银针筒滚到棋盘下,沈堰的瞳孔突然映出双影,仿佛重瞳的螭吻在苏醒:“苏姑娘的龟息术,和镇北侯夫人师出同门?”
三密道顶渗下的冰水带着铁锈味,在青砖上蜿蜒成蛇。
修缮地宫时,工部为防虫蚁特制的“百炼水”,混了雄黄与辰砂,遇血会析出晶粒。
箫声在第七个转音处断裂,我盯着棋枰下的血洼,那半朵血莲正吞噬沈堰留下的黑子,莲心渗出荧蓝液体。
这是“阴蚀水”,唯龙脉地宫深处可见。
当血丝爬上腕间银锁时,我突然记起阿嬷的警告:金线蛊见月则狂。
景隆八年恰逢甲子月圆,密道裂缝漏进的银辉在地面拼出《甘石星经》的危月燕星图。
刺客护甲虽有椒房殿熏香,却掩盖不住北疆贡的狼血酒气息。
我折断他脖颈时,他护腕弹出的银针已沾上锁骨旧疤。
这鸩毒烙铁印记,在月光下泛出孔雀蓝。
“三座盐矿?”
我碾碎齿间的解毒丸,苦味漫过樱桃煎的甜腻。
羊皮纸边缘莲纹褪色处,浮出半枚带倒刺的箭镞图。
箫声复起时,刺客腰间的玉带钩突然发烫。
错金纹路渗出黑色黏液,遇空气即凝成蛇形。
我在《异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