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想家了。”
但他心里清楚,不仅仅是想家那么简单。
第三个月,我已经瘦得皮包骨头,走路都摇摇晃晃。
陈清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带我去看了好几个大夫。
“这孩子气血两虚,吃点补药就好了。”
中医大夫开了一大包药材。
“可能是营养不良,多吃点肉食。”
西医大夫建议道。
我吃了各种药,喝了各种补汤,但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重。
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流失,就像沙漏里的沙子,无法阻止地向下流淌。
“师父,我好累…”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虚弱地说。
陈清远的眼睛红了:“念儿,你到底怎么了?
告诉我,我一定想办法帮你。”
我只是摇摇头,闭上眼睛。
那四块银元的影子又浮现在我眼前,我几乎能听到它们掉进粪坑时的声音。
第二天,慧真道长来看我了。
他是白云观的住持,平时很少管这些琐事。
他站在我床前,目光如炬,看得我心里发毛。
“清远,这不是普通的病。”
慧真道长沉声说,“邪气入侵也不像。”
“那是什么?”
陈清远急切地问。
慧真道长盯着我:“这孩子的神快散了,怕是心里有什么天大的事儿放不下,成了心魔。”
我心里一惊,不敢抬头。
“苏念,跟我来。”
慧真道长突然说。
我被带到了观里的静室。
几个道士按照慧真道长的指示,用红绳缠住了我的手臂。
这不是要捆我,而是道家的一种仪式,据说能集中精神。
“苏念,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慧真道长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再不说实话,恐性命难保!”
我咬着嘴唇,摇头。
“你知道吗?”
慧真道长盯着我的眼睛,“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油灯快燃尽时的灯芯,随时可能熄灭。”
我依然不说话。
陈清远急了,他冲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肩膀:“苏念!
你到底怎么了?
快说!
不然…不然我真的没办法救你了!”
我看着陈清远急得快哭出来的样子,心里一阵刺痛。
他对我那么好,我却让他这么担心。
“我…”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说!”
慧真道长一拍桌子。
在这巨大的压力下,我终于崩溃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我的钱…我的四块钱…掉厕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