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钱你带上,好好孝敬你娘。”
我接过那四块银元,心脏狂跳。
这可是我在白云观这几个月的全部积蓄啊!
足够我和娘吃上三年白面馒头了。
“多谢师父!”
我连连鞠躬,激动得手都在发抖。
那晚我辗转难眠,脑海里全是娘看到钱时惊喜的表情。
天还没亮,我就收拾好了简单的行李。
临行前,我再次检查了那个藏钱的布包——我用娘缝的毛巾布把银元一层层包好,又用细绳子缠了好几圈,打了死结,最后小心翼翼地塞进内衫胸前那个特制的大口袋里。
清晨的上海街头还笼罩在薄雾中,寒风刺骨,但我感觉不到冷。
我的心里暖烘烘的,手不自觉地摸着胸前那个沉甸甸的布包,仿佛摸到了未来。
“娘,等着我,我这就回来了。”
我在心里默念。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我突然感到一阵内急。
四下张望,发现路边有个公共旱厕。
这种旱厕在上海很常见,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上面搭几块木板,常年不清掏,臭气熏天。
我捂着鼻子走进去,找了个位置。
解手时,我习惯性地用手拽起内衫下摆,好让衣服不被弄脏。
就在这一瞬间,我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嗖”响。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那个被我层层包裹、缠得死紧的钱袋,竟从内袋滑了出去,直直掉进了那黑洞般的粪坑里!
“不!”
我惊叫一声,趴在木板边缘往下看。
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和令人作呕的恶臭扑面而来。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了。
四块银元,我和娘的希望,就这么没了?
“不可能!
一定要找回来!”
我疯了似的在厕所周围寻找工具,想要下去捞。
但那坑太深了,根本够不着底。
我甚至想过跳下去,但那简直是自寻死路。
我在厕所边蹲了不知多久,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浑身发抖。
路过的行人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但没人停下来问一句。
最终,我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钱没了,彻底没了。
“这泼天的富贵说没就没…”我喃喃自语,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我失魂落魄地来到娘住的那间小屋。
看到我,娘的眼睛亮了起来:“念儿,你回来了!”
我强忍泪水,挤出一个笑容:“娘,我给您带了些点心。”
我把随身带的其他小东西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