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纸巾的手停在半空。
板砖“哐当”砸进水洼,裴安晏撑着墙踉跄起身。
他看了一眼我胸前的校牌,沙哑嗓音混着血腥味:“市一中转学生?
多管闲事。”
作为私生子,父亲视他为家族污点,母亲拿他当勒索工具,连学校保洁都敢往他课桌倒馊水。
这使得裴安晏的黑化值直逼90%。
“这种地狱开局,不愧是救赎难度最高的S级任务。”
我感叹道。
梧桐叶落满天台时,我终于找到突破口。
裴安晏被锁在器材室,管理员收到匿名举报信,声称看到老鼠叼走钥匙。
我举着应急灯破门而入时,少年正用美工刀在墙上刻字,惨白灯光照亮密密麻麻的“去死。”
“要拍照吗?”
我把三明治扔过去,“《当代初中生发疯实录》,题目我都想好了。”
美工刀擦着耳际钉入墙缝,裴安晏眼底翻涌着黑雾:“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按下快门,闪光灯照亮少年错愕的脸:“当然是独家新闻——全市奥赛冠军绝食抗议校方压迫,这期校刊肯定卖爆。”
这次以后,裴安晏不再抗拒我的靠近。
十七岁时,裴安晏因为母亲的离开情绪崩溃,试图自杀。
浓烟顺着门缝涌入,锁孔传来焦糊味。
他平静地给油画刷上最后一道明黄,直到踹门声震落画框。
我裹着湿校服冲进来,发梢还滴着洗手池的脏水。
“你疯了?”
我拽着他,撞向消防窗的手都在抖。
玻璃碎裂声里,裴安晏突然笑出声。
他反手将我按在墙上,燃烧的梁柱在瞳孔映出妖异火光:“沈映安,你每次出现的时间都精准得像剧本。”
我灿然一笑,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我精心为你打造的恋爱陷阱。”
这一年,我陪着裴安晏走过了最艰难的时光。
终于,裴安晏十八岁生日那天,许愿要永远和我在一起,他说:“我是他的太阳。”
2.我的话不知攻破了他的哪一道防线,他有些失控地质问道:“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我一愣,有些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这么问。
“你永远都那么冷静。”
裴安晏接着说道,语气里满是冷意。
“这话似乎形容你更合适。”
我不解地回复道。
在我的印象里,无论面对什么情况,裴安晏总能理智地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他很少被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