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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转过身,看着他。
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实际上的盟友。
“是啊,结束了。”
她说,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
“那么,我们呢?”
肖瀚问,眼神深邃。
他们的婚姻,始于利益,也服务于这场漫长的复仇。
如今,大仇得报,尘埃落定。
这段关系,似乎也走到了尽头。
林晚沉默了片刻。
“肖瀚,谢谢你。”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肖瀚笑了笑,“我们是平等的交易。”
“或许吧。”
林晚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
“这是启程集团30%的股份转让协议,签字吧。”
肖瀚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这是她支付给他的“报酬”。
也是一种切割。
他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以后有什么打算?”
他问。
“我想离开这里。”
林晚说,目光投向窗外。
“去一个……能喘得过气的地方。”
上海的繁华,对她来说,始终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囚笼。
这里有太多的算计,太多的鲜血,太多的不堪回首。
“人生不能像做菜,把所有的料都准备好了才下锅。”
她想起很久以前,牛刚乐呵呵地说过的话。
她准备了太久,也算计了太久。
是时候,为自己活一次了。
尾声 江南春早一年后,江南水乡,苏州。
正是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的时节。
一家名为“晚晴”的苏绣工作坊里,一派忙碌而宁静的景象。
几个年轻的绣娘围坐在一起,飞针走线,神情专注。
阳光透过雕花的木窗,洒在五彩的丝线上,温暖而柔和。
陶子,如今是这家工作坊的老板娘。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棉麻衣裙,穿梭在绣架之间,不时指点几句。
当年那个泼辣直爽的女孩,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和从容。
她把纺织和苏绣结合,生意做得有声有色。
一个穿着简单白衬衫和牛仔裤的女人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正是林晚。
她剪短了头发,素面朝天,眉眼间的凌厉和冷漠,被江南水乡的温润渐渐化开。
带着一种洗尽铅华的恬淡。
“牛姑姑,你来啦!”
一个年轻的绣娘笑着打招呼。
来到这里后,林晚不再用“陈曦”这个名字,也不再用“林晚”。
她让大家叫她“牛姑姑”。
她说,她姓牛,随她继父的姓。
“做了些青团,大家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