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上的哥哥。
和陆沉的阴郁不同,陆深永远温文尔雅,待人谦和。
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眉眼温润,像春风拂面。
他找到我,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小晚。”
他的声音总是那么温柔。
“我听说了你和阿沉的事。”
“他的心理医生说,他最近‘自毁倾向’很严重。”
陆深微微蹙眉,语气带着一丝沉重。
“当年的车祸对他打击太大了,他一直没走出来。”
“我知道你心善,但……有时候,离他远一点,或许对你们两个都好。”
他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充满了兄长式的关怀。
可经历了周蔓那场戏,我心里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尤其是,当我在帮佣人收拾陆深暂住的客房时,在他书桌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沓用牛皮筋捆着的本子。
那是我中学的作文本。
上面还有我当年幼稚的笔迹,以及老师批改的红叉。
为什么我的作文本会在陆深这里?
他是什么时候拿走的?
我明明记得,陆沉房间那个盒子里,放的是我的照片,背面写着“配不上”。
而陆深这里,却是我一笔一划写下的文字。
到底是谁,在暗处窥视着我的过去?
到底是谁,藏着那些隐秘的心事?
陆沉?
还是陆深?
大脑一片混乱。
这个家里的每个人,似乎都戴着面具。
那天晚上,我被楼下佣人的惊呼声吵醒。
匆匆下楼,却看到陆沉醉倒在浴室冰冷的地板上。
昂贵的西装被水浸透,狼狈地贴在身上。
他蜷缩在浴缸旁边,怀里紧紧攥着一个东西。
那是我很久以前用的一个旧发带,上面还挂着一个小小的兔子挂件。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收起来了。
他双眼紧闭,眉头痛苦地皱着,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
“江晚……我的腿……走不了……哥……我争不过……”他像个迷路的孩子,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脆弱。
和平日里那个冷漠、刻薄的他判若两人。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我站在门口,没有靠近。
鬼使神差地,我故意加重了脚步声,转身,做出要离开的样子。
几乎是立刻,身后传来一阵慌乱的响动。
我猛地回头。
只见陆沉挣扎着撑起身体,眼神惊恐,像是怕被遗弃的小兽。
他慌乱地抓起旁边置物架上的一个药瓶,拧开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