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同去。
萧淮说:“你不怨我?”
他以为铃兰早就离开了。
铃兰摇摇头,蘸着茶水在马车上写道:“小姐说过,你是她唯一信任之人。”
“她信你,我就信你。”
“你教训叶家,是替小姐出气,我知道。”
萧淮看着铃兰悲伤的表情,叹了口气,将人带上同行。
叶安之留下的东西不多。
铃兰算一个。
他自然会照看好。
叶安之的尸体是用一张草席卷着扔在两国边界的。
她全身的血肉早就已经腐化,只剩下一身枯黄的白骨。
“安之,我来接你回家。”
萧淮上前,用红色的丝绸将叶安之的尸身包裹起来,放到他亲手打造的棺椁之中。
冰凉的骨骸让他手心发寒。
“她死得痛苦吗?”
铃兰的眼泪早已控制不住,只一味地点头又摇头。
死得痛苦吗?
铃兰不知道。
小姐是生剖自己都不吭声的人。
被活埋的时候,她一脸从容。
那是小姐为自己选的结局。
一路上萧淮都没再说话。
回到京城。
萧淮没有回家,而是带着叶安之的尸骨进了皇宫。
御书房里。
萧淮亲手掰下叶安之的肋骨,内侧刀刻的痕迹赫然是几个人名。
是朝中与漠北勾结的官员名字。
叶安之的手臂骨中,有一卷羊皮,那是一张布防图,漠北的军队布防图。
她知晓自己活着是无法离开漠北的。
只能以死求一个机会。
她将布防图藏在骨缝中,将叛徒刻在骨头上。
用自己的尸体,为大楚带来了最重要的东西。
萧淮看着满目疮痍的骨骸。
极力想要克制,但胸口却好似被弩箭来回搅动,痛得他难以呼吸。
这些痕迹新旧不一,定是她多年以来反复刻画。
在活着的时候,以刀刻骨,该有多疼。
萧淮无法想象,也不敢想。
眼中是嗜心腐骨的痛意。
痛意扎根在他心里,一生不散。
这便是她信中说地为自己谋的锦绣前程。
皇帝被震惊得说不出话,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年那个在他面前磕头磕到头流血,哭哭啼啼求他放过萧淮的小姑娘,竟有如此魄力。
“这便是你向漠北讨要她尸骨的目的。”
萧淮抬头看向皇帝道:“臣的婚期到了,陛下准备好了吗?”
“自然。”
“那就请陛下为臣和安乐公主主婚吧。”
萧淮从怀中掏出一封婚帖,上面用金粉端正地写着“叶安之”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