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涨到八十文？
上月不是才六十？”
药商苦着脸作揖：“滇南发大水......用川穹替代如何？”
青禾解开药箱搭扣，“虽弱两分药效，但四十文能拿上等货。”
军需官狐疑地打量她粗布衣裙：“小娘子懂药？”
“家父曾在太医院供职。”
她将药包推上前，“这是新制的金疮药，将军不妨......”玄色衣摆突然扫过案几。
陆昭寒不知何时站在帐边，未着铠甲，只束了墨色腕带。
他径直划开掌心，血珠滴在药粉上凝成薄痂。
“好药。”
他扯段布条裹伤，抬眼时扫过她虎口旧茧，“顾姑娘常进山采药？”
青禾缩回手藏进袖中：“将军若满意，民女明日就能送......”帐外忽然炸开尖叫。
陆昭寒瞬间拔剑将她护在身后，青禾嗅到他袖口松香混着血腥的味道。
箭矢破空声里，她踉跄踩到散落的箭囊，又被那只带茧的手牢牢扶住。
骚乱平息时暮色已沉，陆昭寒解下腕带扔给亲兵：“送顾姑娘回去。”
“不必麻烦。”
青禾抓紧药箱背带，“东市王掌柜的牛车......最近不太平。”
他打断她，指尖敲了敲案上药包，“端午前还要二百个驱虫药囊。”
辕门外，锦衣公子斜倚马车，玉骨折扇挑开青禾背篓：“这不是济世堂的小娘子么？”
裴子砚嗅了嗅药草，扇骨突然压住她肩头，“陆小将军的生意，裴某也想分杯羹呢。”
陆昭寒的剑鞘横插进来，击飞了那柄折扇。
“裴公子。”
银甲未卸的将军挡在两人之间，眸色冷过塞外雪，“御赐的龙鳞剑不长眼。”
第二章 端阳劫五月初五的蝉鸣搅得人心烦，顾青禾蹲在药柜前数艾叶。
油纸包上墨字洇了汗，混着药香糊在指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