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幡被北风扯得猎猎作响,青禾抱着药箱冲开家丁。
陆昭寒的衣冠冢前,火盆里金疮药烧出青烟。
“你以为他真是战死?”
裴子砚的狐裘扫过牌位,“那夜别院相遇后,陆夫人亲手把真布防图送去了狄戎大营。”
青禾抓起烛台砸向孝幔,火焰窜起时突然扼住裴子砚咽喉:“你书房第三格暗匣的通敌信,墨里掺着滇南三七——那批药材,是你抬的价。”
裴子砚掰着她腕间结痂的齿痕大笑:“没有陆家默许,边关粮草怎会……”破空声打断狂笑。
一支羽箭钉碎灵牌,浑身浴血的陆昭寒拄剑立在月洞门,喉结疤痕凝着血冰:“裴公子,阴山的风可凉?”
***城墙垛口溅满黑血,陆昭寒将青禾护在箭孔后。
他甲胄缝隙渗着毒血,仍能挽弓射穿狄戎旗手:“怕吗?”
青禾撕开他残破的护膝,露出溃烂的箭伤:“这倒钩箭……是上月改良的新制式。”
“军械司有裴家的人。”
陆昭寒闷哼跪地,露出后心那支带着倒刺的箭镞,“青禾,其实那日互市……”轰鸣的炮声吞了后半句。
青禾在硝烟里摸到他怀里的半块麦芽糖,油纸被血浸得发软。
***清明雨打湿新坟时,卖货郎嚼着传闻过汴河桥:“裴公子被自家通敌的云梯砸死在城下。”
“陆夫人吞金前烧了半屋子的军报。”
“济世堂新掌柜采药坠了崖,手里还攥着草编的马……”野狗叼走坟前烧剩的艾草马,城西大营的炊烟里混了朱砂味。
新兵们传着个故事,说阵亡的镇北将军常托梦要改药方——得添一味当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