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送宵夜就是在沙发上一边看书一边等他回家。
可这段时间,他说自己忙要加班,她连问都不问。
甚至主动让自己收拾几件衣物出去住,看似体贴善解人意,实际是将他往外推。
偏偏他毫无所觉。
难怪那晚,父亲在书房质问时,她会那么冷静!
梅桑宁应该是早就知道他和贺映雪之间的事,只是隐忍不说,更没想过要给他忏悔的机会。
所以,那次才以签署家长姓名为由,骗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迟来的忏悔和难过交织成一片细密的网,将人牢牢勒住,紧得他快喘不过气来,连呼吸都带着疼。
他双手握拳,一拳一拳锤打着自己的胸口,滚烫的泪顺着脸颊滑落。
好半晌,他浑噩的脑袋才恢复一点清明。
立即拿起电话拨了出去:“给我找到二太太的下落,尽快!”
14许久后,季长安才掐断电话,浑浊的双眼看向房内,每一寸角落好像都有梅桑宁的影子。
他闭了闭眼,将头埋进被褥中,呜呜哭了起来。
季长安的痛苦和焦虑,远在普罗旺斯的梅桑宁并不知晓。
飞机落地刚踏上小镇,她便像重新过来了一般,猛猛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那几年苦苦压抑积压在心腔憋闷,仿佛随着微风,全部没了踪影。
眼前只剩女儿季柔可爱的笑脸。
她看着看着,心底升起一股愉悦,也肆意地笑着,两人在飞机场拦下一辆车,直达目的地。
闺蜜已经提前将她的住处准备好,一栋木屋,一个不小的园子,里面种满了薰衣草。
和童话中的房子,也差不多了。
很晚将女儿哄睡着后,她才拨通闺蜜的电话。
“以后想干点什么?”
闺蜜话锋一转,问起她对以后的规划。
梅桑宁没有立即说话,说实话,刚刚离开季家,离开那个男人,她觉得身心俱疲。
那几年的豪门阔太生活,好像将她养废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闺蜜沉吟片刻,直接在电话里劝她:“要不你当老板娘吧,我在这边有个鲜花园子,不如你就开个花店,咱俩也算有个照应!”
梅桑宁想也没想,便点头答应。
这是一个临海的小镇,阳光升起时,仿佛能闻到腥甜的海水味,生活节奏慢,民风淳朴,她和女儿都很喜欢这里。
季柔送进幼儿园的第一天,便交到了几位好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