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能感觉到刀鞘下刀刃的锋利。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
此刻若是示弱求饶,恐怕只会死得更快。
若是激烈反抗……她掂量了一下自己和这位久经沙场的将军之间的武力差距,明智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困惑:“将军这是何意?
妾身……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
床上传来一声短促而嘶哑的冷笑,“柳家送你来的时候,没告诉你,进了我这将军府,是生是死,全凭我一念之间吗?
他们没告诉你,我萧绝杀人如麻,最恨的就是别人强塞给我的东西,尤其是……女人。”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充满了厌恶。
柳玉簪的心沉了下去。
看来,替嫁的事情,他早已知晓。
柳家这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啊!
“将军误会了。”
柳玉簪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妾身并非柳家强塞给将军的。
妾身是……自愿替嫁的。”
“自愿?”
萧绝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放着柳家那如花似玉的嫡女不当,自愿嫁给我这个毁容残废的将死之人?
你当本将军是三岁孩童吗?”
“将军信与不信,事实如此。”
柳玉簪稳住心神,继续说道,“嫡姐貌美,但性情柔弱,担不起将军夫人的重任。
柳家需要这门亲事稳固地位,妹妹不才,愿为家族分忧。
至于将军……在玉簪心中,将军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能嫁与将军,是玉簪的荣幸,纵使将军身有微瑕,也无损英雄本色。”
她这番话半真半假,既捧了萧绝,又点明了自己替嫁的“苦衷”,姿态放得很低,却又不显得谄媚。
床上的萧绝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咀嚼她的话。
“说得好听。”
半晌,他才冷冷开口,“既然如此,拿起匕首,对着你自己的脸,划下去。
让本将军看看你的‘诚意’。”
柳玉簪的心脏骤然紧缩!
划花自己的脸?
这是何等歹毒的要求!
她的手心瞬间沁出了冷汗。
盖头下的脸,血色褪尽。
怎么办?
照做,她就彻底毁了!
不照做,以萧绝传闻中的暴戾,恐怕今晚就是她的死期!
柳玉簪紧紧握着匕首,冰冷的触感让她混乱的大脑稍微冷静了一些。
她想起了出嫁前,去回春堂抓药时,那位坐堂老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