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新夫人,请下轿。”
柳玉簪深吸一口气,由喜婆搀扶着,迈出轿门。
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硬物,她不动声色地稳住身形。
盖头遮挡了视线,她只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压抑而冰冷,没有一丝喜庆。
拜堂的过程更是简单到近乎敷衍。
没有唱喏,没有赞礼,甚至连新郎都没有出现。
只有一个穿着深色管事服、面容严厉的老嬷嬷,代替新郎和她行了对拜之礼。
“将军身体不适,夫人自行回房吧。”
老嬷嬷的声音像淬了冰,不带丝毫感情。
柳玉簪被两个小丫鬟引着,穿过重重回廊。
将军府极大,但处处透着一股肃杀和萧条。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和药味,让她这个懂医的人,心头微凛。
终于,她被推进了一间陈设简单却异常宽敞的房间。
房内没有点象征喜庆的龙凤烛,只有两盏普通的羊角宫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夫人请自便。”
小丫鬟放下她,便躬身退下,顺手关上了沉重的房门,落锁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柳玉簪独自站在空旷的房间中央,红盖头下的世界一片模糊。
她没有立刻掀开盖头,而是静静地站着,侧耳倾听。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
但她敏锐的感官,却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气息——来自房间内侧那张巨大的拔步床。
床上有人。
是萧绝?
她缓缓抬手,指尖触碰到盖头的边缘,正要掀开——“别动。”
一个沙哑、低沉,仿佛砂纸摩擦过朽木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
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一种近乎实质的戾气。
柳玉簪的手指顿住了。
“转过身去,走到桌边。”
那个声音命令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柳玉簪依言,慢慢转过身,凭着感觉,一步步挪到房间另一侧的桌子旁。
桌上似乎放着什么东西。
“桌上有把匕首。”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拿起来。”
柳玉簪的心猛地一跳。
匕首?
新婚之夜,让她拿匕首?
她伸出手,果然在冰凉的桌面上摸到了一柄触感冰冷的匕首。
刀鞘是鲨鱼皮的,入手沉甸甸。
“你想活,还是想死?”
萧绝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让柳玉簪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
来了。
传闻中暴戾将军的下马威。
柳玉簪握紧了匕首,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