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手放在珩止捧着她脸的右手上,手指摩挲着他的腕骨,用一种不重但痒的力道轻轻划过他的皮肤。
一下又一下,珩止感到自己手腕上的轻微触感沿着手臂经过了全身,酥麻着撩动着他的心弦。
“你平日里又总说不得空,我哪里还敢递帖子。”郁别越说越委屈,长睫扑簌簌地轻颤,语调尾音拉长,“我好好一个男儿倒似被你养在外头的外室,妇人心态的盼你来看我。”
郁别脑子里疯狂回想往日那些清倌和粉头娘子们是如何讨好她的,照猫画虎的演上一出。
“你还说我没良心。”郁别羽睫垂下不再看他,仿若被伤透了心,“你真是过分。”
她顺势别过脸,收回了手,眉眼间不再带笑,却引出她这副面容天然的冷靡郁情,自有一番垂枝海棠的风韵。
云清珩有时会想,他对她如此纵容,多半是陷入了皮囊的媾望。
“你想登堂入室?”云清珩故意曲解了郁别的意思,“可以,那我们就结为契兄弟,再无人可指摘。”
他眼见原本唱戏捻打的郁别呆愣住,心里起了逗她一逗的玩味,嗓音清然平和地同她道,“你做我契弟,从此以后由我管着你,我会承担起你生活的所有。”
这话如一道惊雷把郁别劈得脸色骤变!
“我父兄怕是不会同意……”郁别慌得连平日最厌恶的郁诩都搬了出来。
“心里不同意,嘴上也得应。”云清珩的言语中透露出摄人的不容置喙,“我的聘礼会叫他们满意的。”
郁别不知道为何一下子话扯到了‘谈婚论嫁’,她讪讪一笑,把满面装出来的委屈瞬间收起,“这是大事,我们等上几年再说。”
她可不信珩止对她的兴趣会长达几年,到时候散了也就没事了。
她听到上方珩止短促地哼笑一声,“所以说你是小没良心的。”
云清珩用手把郁别的脸掰回来,淡眸盯视着她,一言不发的模样内敛着难测的威严。
明明是个端华淳雅的美郎君,却叫人胆颤不已,透过他的眼眸,好似可以窥探不见底的幽潭。
郁别神经发憷,下意识讨好他,自己的身子从锦被里全部探出,手臂攀上他的颈,借着他还环在自己腰身上的手,坐在他腿上。
“珩止。”郁别唤他,后又亲亲他的侧脸,“你别吓我。”
或许是这个吻合云清珩的心意,又或许是郁别模样惹人,云清珩嗯了一声后端上了几分温和。
“明日我得空,我带你去我的一处庄子,那里有温泉暖汤。”云清珩清平无波澜的话语中带出几分难以发现的哄意。
“这温泉暖汤非人造,是天然引出来的,对你的身子有好处。”云清珩补上一句。
郁别不敢不应,好不容易哄好的。
…………
病若西子光环剩余时间:3天
郁别模模糊糊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脸还枕靠着云清珩的手臂,她没有任何羞赧,内心嘀咕一句,再多蹭贴些时间,病若西子光环也快消散完了。
她晨起时脾性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神情有些懵然地坐起,背靠在床柱上,伸出手扯了悬在床边的铃铛。
筝儿领着四名婢女进来,待她收拢好帏帐,郁别才看清,筝儿后面缀着的两名身穿丁香色衣裙的婢女她不认识。
想来是珩止的婢女,郁别掀开锦被,小心绕过云清珩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