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发梢沾着铅笔灰，手边是厚厚一沓设计图。
最上面那张，蝴蝶造型的项链正中央，嵌着几个字母的变体。
“那几个字母，是我妈妈名字的缩写。”
我突然明白，夏婉婉为何总是放大程时野朋友圈那张旧照，一个戴着珠宝项链，眉眼温婉的女人。
“今早我去画室送早餐发现的。”
他锁屏时，壁纸赫然是夏婉婉踮脚喂流浪猫的背影。
“陈骁大概不知道，婉婉把我妈十年前弄丢的项链设计稿复原了。”
9 生而有翼我攥紧安全带，想起三天前，夏婉婉哭着拉住我：“你知道我为什么选珠宝设计吗？”
她撩起长发露出耳后，那里纹着串极小的英文——Bornwithwings（生而有翼）：“七年前陈骁说我戴施华洛世奇是虚荣，现在我终于能理直气壮地喜欢漂亮东西了。”
七年前的生日会上，女孩望着茶几上系着粉缎带的礼物盒，塑料包装纸在吊扇带起的风里作响，这是朋友送的一条水晶项链。
隔天，女孩脖颈间，一条施华洛世奇水晶项链，吸引了少年的注意。
“这么急就戴上战利品了？”
少年指尖缠绕上银链，水晶吊坠在他掌心摇晃如刑具，满是对女孩恶意，“你可真虚荣，一条破玻璃珠子就把你收买了，你这么廉价吗？”
女孩来不及辩解，这条项链其实不是朋友送的那条最新款的仿款。
而是父母为了满足女孩的心愿，攒了好久的钱，托人买来的二手货，虽然是三年前的旧款，但是依旧崭新，可见前主人的细心呵护。
少年指尖构筑那抹银光猛的发力，竟是直接扯断了女孩的项链，项链坠子在半空中形成冰冷的抛物线，坠落在地，最终滚进了草丛间。
女孩蹲跪在树根旁，在草丛里一寸寸的寻找项链坠子，手指被碎石划出细密痕迹，指甲缝里嵌满草屑和泥土，少年的影子像乌云笼罩在她颤抖的背脊上，笼罩在她自卑的心上，挥散不去。
“这种廉价货也值得找？”
少年攥着断裂的链子，施华洛世奇水晶在他掌心泛着冷光，“虚荣心早晚会毁了你。”
直到汗水浸湿了女孩校服，女孩才在草丛深处找到项链坠子。
女孩将项链坠子紧紧攥进手心里，没有说话。
水晶棱角刺破掌心，血珠渗进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