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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家卫国是俺的本分!
也是俺的出路!
俺不怕去当兵!
俺只怕……俺只怕你受委屈!”
他看着婉溪泪痕未干的脸庞,伸出粗糙的手指,想要为她拭去泪水,却又顿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婉溪,等俺!
等俺活着回来!
到时候,俺一定……一定堂堂正正地娶你!”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说出“娶你”两个字。
没有媒妁之言,没有三书六礼,只有一句发自肺腑的承诺,却重如千斤。
婉溪愣愣地看着他,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她知道,他下定决心了。
她也知道,她除了等,别无选择。
三天后,是新兵启程的日子。
村里的人都来送行。
赵大山夫妇强忍着泪水,一遍遍叮嘱着儿子。
婉溪站在人群的最后面,手里紧紧攥着一个连夜赶制出来的香囊。
香囊里,装满了她亲自采摘、晾晒的艾草和菖蒲,希望能驱邪避秽,保佑他平安。
她想上前,把香囊亲手交给他,却又犹豫了。
就在这时,铁牛拨开人群,径直走到了她面前。
他看着她,黝黑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舍,和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
“婉溪,”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塞到她手里,“这个,给你。”
婉溪低头一看,是一支用山里最坚硬的木头,精心打磨而成的木簪。
簪头,雕刻着一朵小小的、含苞待放的野花,正是篱笆墙下常见的那种。
手工略显粗糙,却能看出雕刻者的用心。
“俺……俺不会说什么好听的。”
铁牛的声音有些哽咽,“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好林叔。
等俺回来。”
婉溪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她把手中的香囊塞进他怀里,哽咽着说:“铁牛哥,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我等你!”
“嗯!”
铁牛重重地点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心里。
然后,他猛地转身,随着队伍,大步离去。
没有再回头。
婉溪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上,泪水模糊了双眼。
手里,紧紧握着那支还带着他体温的木簪。
青山依旧,溪水长流。
只是那个守在篱笆墙边的少年,已经踏上了远行的路。
前路漫漫,生死未卜。
而留下的少女,只能将满腔的思念和担忧,寄托于这无尽的等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