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色的臂膀,肌肉结实,汗水顺着额角流下,动作孔武有力。
每当这时,婉溪的心跳就会莫名加快,脸上也烫烫的。
铁牛也常常在劈完柴,或者从山上打猎回来后,下意识地往隔壁院子瞟一眼。
他喜欢看婉溪坐在廊下做针线的样子,阳光洒在她低垂的眉眼上,娴静美好,像一幅画。
他嘴笨,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但每次从山上打了野鸡或者兔子,总会挑最大最肥的一只,扔过篱笆墙,落在林家院子里,然后不等婉溪反应,就红着脸跑回自己家。
林老实看着自家院子里凭空出现的野味,再看看女儿羞红的脸颊,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憨厚地笑笑,并不说破。
赵大山夫妇看着自家儿子那点小心思,也乐见其成。
两家人早已把对方的孩子视如己出,对这门“娃娃亲”,都是心照不宣的。
“婉溪,给,这个好吃。”
七八岁的时候,铁牛会把兜里揣着的、自己都舍不得吃的野果子,一股脑塞给婉溪。
“铁牛哥,你看我绣的荷包,好看吗?”
十二三岁的时候,婉溪会把自己偷偷绣了好几天的荷包,羞涩地递给铁牛。
荷包上绣着一对歪歪扭扭的鸳鸯,针脚稚嫩,却是她全部的心意。
铁牛小心翼翼地接过荷包,黝黑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宝贝似的贴身收好,直到荷包被磨得起了毛边,也舍不得换下。
他们的情谊,就像篱笆墙下的野花,没有名贵的出身,却在乡野间自由自在地生长,质朴而纯粹。
婉溪十四岁那年,出落得越发水灵了。
按照村里的习俗,这个年纪的姑娘,该开始说亲了。
开始有媒人踏进林家的门槛,想要为婉溪牵线搭桥。
有的是邻村的殷实农户,有的是镇上做小生意的店家。
林老实虽然舍不得女儿,但也知道女大当嫁的道理。
他心里属意的,自然是知根知底、看着长大的铁牛。
只是赵家这几年光景不太好,前年赵大山摔伤了腿,休养了小半年,花了不少钱,家里没什么积蓄。
铁牛虽然能干,但毕竟年轻,还没能独当一面。
林老实怕女儿嫁过去受苦,也怕赵家觉得自家门槛高了,心里有些犹豫。
婉溪的心思,自然全在铁牛身上。
每次看到媒人上门,她就心慌意乱,躲在房间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