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念念突然小声说,“我是不是不是爸爸的孩子?”
后视镜里,医院轮廓渐渐远去。
我单手打开档案袋,抽出供体照片的手突然僵住——那张脸年轻了二十岁,但分明是...周慕云。
照片上的年轻人对着镜头微笑,左眼下方的泪痣像一颗凝固的咖啡渍。
我猛踩刹车,轮胎在潮湿的路面上发出刺耳尖叫。
后视镜里,念念被安全带勒得往前一冲,但她没哭——这反常的安静更让人心慌。
“妈妈?”
她小声问,“那个叔叔是谁?”
照片背面印着日期:2003年4月15日。
二十年前的周慕云,或者说是“ST-7788”号捐精者。
文件详细记录着这份样本的特殊性:Rh阴性血、IQ测试158、运动神经评分A+,还有一行手写备注:“服从性测试异常高分,建议优先用于军官培育项目”。
手套箱里还有封信,邮戳显示寄自瑞士,落款是“C”。
我颤抖着展开信纸:“晚晴,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陆沉舟已经对你和孩子下手了。
ST-7788是我的生物样本,二十年前被陆氏生物以优生学名义骗取。
陆沉舟选择我的基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有疼痛免疫突变,他需要这个特性来...”信纸后半截被血迹污染,辨认不清。
但最后一行字力透纸背:“别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敲打。
我重新发动车子,导航显示距离最近的高速入口还有两公里。
后座传来窸窣声,念念在翻储物袋。
“妈妈,有饼干...别吃!”
我声音太尖,吓得她缩回手。
那些饼干是上周陆沉舟买的,天知道里面掺了什么。
变道时,我瞥见念念在玩儿童手表——不是林沐送的那只,是去年我买的旧款。
屏幕亮着,显示一条未读消息。
我心头一紧:“谁发的?”
“张姨。”
念念举给我看,“说她在阿姨家等我们。”
我姐虞晨曦在北京工作,这是预设的安全点之一。
但此刻所有通讯都不安全。
我伸手:“手表给妈妈保管好吗?”
出乎意料,念念主动摘下表带。
这反常的顺从让我鼻尖发酸——以前每次收她手表都要哭闹半小时。
“妈妈。”
她突然趴到座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