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复仇。
此刻看着顾明渊眼中的哀求,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还要脆弱。
“明渊,自首吧。”
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他的胡茬,“我查过了,只要你认罪,最多判五年。
我会等你,每天给你写信,就像……就像我们刚结婚时那样。”
所谓的“五年刑期”,是她让陈默伪造的律师意见,实际警方掌握的“证据”足以让他在牢里度过余生——而那封“心脏病药物替换记录”,此刻正躺在检察官的办公桌上。
顾明渊的身体猛地颤抖。
他想起婚礼后的第一个月,她总在他加班时煮莲子粥,用汤匙吹凉后喂进他嘴里,说“明渊,你瘦了”。
那时他以为这是爱情,后来才知道,是她在计算每一口食物的热量,确保他不会因为健康问题打乱她的复仇计划。
“你从一开始就想毁了我。”
他的声音突然平静,低头看着她手袋里露出的诊断书,“连我童年被继母虐待的事,都是你从心理医生那里买的资料吧?
所以你才会在我做噩梦时哼《虫儿飞》,那是我生母死前唱的歌……”雪片落在林浅睫毛上,她忽然笑了,笑得像三年前在破产拍卖会上第一次落泪时那样温柔:“明渊,你知道最让我失望的是什么吗?
你明明猜到了一切,却还是控制不住地依赖我。”
楼下突然传来骚动,有人举着手机大喊:“顾明渊推人了!
他要逼死林小姐!”
无数镜头对准天台,顾明渊看见林浅眼中闪过的冷光,突然意识到——她连他的“自杀”,都要布置成一场舆论的盛宴。
“不!”
他本能地后退,却撞上天台边缘的维修护栏。
陈默提前在那里涂了和苏晚晴坠楼时一样的润滑剂,积雪覆盖的地面让他脚底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去。
“明渊!”
林浅的惊呼混着快门声炸响。
她伸手去抓他的手,指尖触到他腕骨的旧疤,那是他为她挡碎玻璃留下的——现在,这个疤将成为“他试图拉她同归于尽”的证据。
顾明渊在坠落的瞬间看清了她的表情:眼底没有一丝慌乱,唇角甚至勾着极浅的笑,像在欣赏一件终于完成的艺术品。
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不要相信温柔的女人,她们的爱里藏着最锋利的刀。”
救护车的鸣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