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着两行小字:玉魄醒 骨脉苏百年劫 轮回苦——正是玉皇祠神像脚下的刻字。
“傅先生还说……”老者欲言又止,“若见井台生霜,就往西去三十里,有个叫‘骨董铺’的地方。”
沈知微展开图纸,发现背面用针刺出了另一幅地图。
线条组成一只展翅的蝴蝶,左翼是枕玉轩,右翼指向湘江畔的某处。
当夜子时,井水果然结了一层薄霜。
“骨董铺”是间半地下的青砖小屋,门楣上悬着盏人皮灯笼。
沈知微推门时,铜铃发出骨骼相撞的脆响。
店内四壁摆满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泡着人体器官。
最骇人的是正中央的展示柜——那里陈列着十八只左手,无名指全部缺了一截,断面处封着血玉。
“来啦?”
里屋走出个穿猩红旗袍的女人,眼角画着蝶形花钿。
她点燃水烟,吐出的烟雾在空中凝成“沈玉绾”三个字。
“傅家小子倒是守诺。”
她打量着沈知微的心口,“真把玉魄养成了。”
沈知微握紧青铜钥匙:“你认识傅寒声?”
“何止认识。”
女人轻笑,“1927年他祖父带着血玉来找我,是我教沈玉绾用‘骨契’封的矿眼。”
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心口同样的蝶形胎记,“看见没?
每代守矿人身上都有这个。”
玻璃罐突然剧烈晃动。
女人脸色骤变,一把将沈知微推进里屋。
外间传来玉器碎裂的声响,紧接着是婴儿的啼哭——和枕玉轩二楼的一模一样。
“玉胎不止一个。”
女人反锁铁门,从博古架底层取出个乌木匣,“当年沈玉绾封了主矿眼,还有十八个副眼散落在……”屋顶突然塌陷。
沈知微被气浪掀翻,后脑撞在博古架上。
朦胧中看见个穿学生装的少年站在废墟里,怀里抱着个玉雕婴儿。
他的面容和傅寒声有七分相似,但眼角没有疤痕,脖颈处爬满青色的玉纹。
“傅……寒声?”
少年怀里的婴儿突然咧嘴笑了。
它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尖迸出骨刺,瞬间贯穿女人的咽喉。
“姑姑!”
少年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
沈知微这才发现,濒死的女人手里攥着把熟悉的银剪——正是傅寒声在井底用过的那把。
婴儿的骨刺转向沈知微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青铜钥匙突然发烫,钥匙柄上的饕餮纹再次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