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却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
婴儿缓缓转头,漆黑的眼睛里映出沈知微扭曲的倒影。
它咧开嘴,露出满口玉牙:“娘亲……饿……”傅寒声的虚影突然暴起,半透明的手掐住婴儿喉咙。
“现在!”
他嘶吼着,“用罗盘刺它天灵盖!”
沈知微砸碎罗盘,尖锐的翡翠边缘刺向婴儿头顶。
婴儿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玉皇祠井口的冰层应声而碎,十八尊神像同时炸裂。
在翡翠刺入的瞬间,她看清了婴儿头顶的胎记——那是一只振翅欲飞的青蝶,和傅寒声后颈的一模一样。
“这是……你的……”婴儿的身体开始融化,玉液滴在地板上腐蚀出焦黑的洞。
傅寒声的虚影抱起正在消融的玉胎,轻轻贴在沈知微心口的淤痕上。
“不是我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是我们的。”
玉胎彻底融化的瞬间,沈知微心口的淤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个完整的蝶形胎记。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玉纹已经褪到手腕,露出原本的皮肤。
枕玉轩突然安静下来。
晨光透过窗纱照在床榻上,那里只剩下一滩玉浆和半截翡翠发簪。
发簪尖上挑着张泛黄的纸片,上面是傅寒声工整的笔迹:“玉魄归位,骨契已成。
等下一个甲子,井水结冰时——”后半截被玉浆浸湿,字迹模糊不清。
沈知微捡起发簪,发现簪身内侧刻着极小的“知微”二字。
她走到窗前,看见院里的玉兰树突然开了花,而树下的青石板上,正静静躺着那把青铜钥匙。
钥匙柄上的饕餮纹闭上了眼睛。
8 玉烬枕玉轩的玉兰一夜枯死。
沈知微站在树下,看着满地的焦黑花瓣。
它们落在青石板上,像极了被火烧过的纸钱。
三天了,傅寒声的虚影再没出现过,只有那把青铜钥匙静静躺在井台边,钥匙孔里偶尔渗出青色的雾气。
她的左手无名指已经恢复如常,唯独心口的蝶形胎记会在子时发烫。
昨夜用银针挑破,流出的不是血,而是带着松香味的玉浆。
“沈小姐。”
穿灰布长衫的老者站在月洞门外,手里捧着个紫檀匣子。
“傅先生半年前托老朽保管此物,说若他七日不归,便交给心口有蝶的人。”
匣子里是卷泛黄的《玉脉图》,绘着长沙城地底纵横交错的矿道。
图纸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