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动。
她迅速从袖中掏出一块洁白的丝帕,轻轻擦拭那片污渍,随后将丝帕举到鼻尖,仔细辨别着上面残留的药味。
“李公公,”秦绾绾站起身,目光坚定地看向李公公,“烦请将院判的衣物带回太医院,我要查验上面的药渍。”
李公公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立刻吩咐侍卫照办。
搜查院判书房时,暗格里的抄本让秦绾绾脊背发凉。
泛黄的纸页上,先帝脉案旁用朱砂画着个药柜,柜门上标着“南诏赤焰草”,性温热,与皇帝体内的寒毒相生相克,正是让病情时好时坏的元凶。
更触目惊心的是,抄本末页贴着张字条:“解百日蛊需帝王血,血出则蛊亡。”
看到这几个字,秦绾绾的心跳陡然加快,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皇帝后颈那颗醒目的朱砂痣。
“这赤焰草,与贵妃娘娘宫里的秘药可有关联?”
李公公举着个深褐色瓷瓶走过来,瓶口飘出的气味让秦绾绾瞬间想起十年前父亲药庐里那股奇异的异味。
她蘸了点药粉在指尖搓揉,涩味中带着一丝焦香:“正是南诏秘药,性热如焰,常人服之可强身,但若中了寒毒……”话未说完,她的目光落在抄本上的朱砂批注,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不安,皇帝后颈的朱砂痣与抄本上画的“帝王血”标记,竟是如此相似,这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深夜,秦绾绾独自一人来到太后寝宫。
寝宫内烛火在风中摇曳不定,将太后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秦绾绾踏入殿内,看见太后正对着一幅绢画发呆,画上襁褓婴儿颈侧的朱砂痣在烛火下泛着暗红,仿佛是凝固的鲜血。
“这是你父亲托人带来的。”
太后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疲惫和沧桑。
她递出半张药方,边角焦黑如被火吻过,“他说,解蛊的药引是‘帝王血’,可这宫里……”太后忽然抓住秦绾绾的手,腕上东珠手串硌得秦绾绾生疼,她的眼中满是痛苦与愧疚,“你父亲当年为了保护哀家的皇嗣,故意在太医院留下带血的玉葫芦,让人以为蛊毒已解,却被诬陷为巫蛊案主谋……”秦绾绾盯着药方上的“当归”二字,心中似有一道光闪过,她终于明白父亲为何将玉葫芦留给她,葫芦上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