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落在秦绾绾的背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西角门方向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身着月白水袖的女官提着羊角灯匆匆跑来，灯笼上“椒房殿”三个字在暮色中忽明忽暗，好似随时都会熄灭。
“太后娘娘口谕，宣尚食局会制药膳的宫人即刻前往椒房殿！”
女官的声音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氛围。
秦绾绾跟着女官穿过九曲长廊，掌心的当归香气与北风中的腊梅香交织在一起。
踏入椒房殿，暖香袅袅，可这香气却掩盖不住皇帝剧烈的咳嗽声。
皇帝斜倚在金丝楠木雕花榻上，指节抵着唇，绣着银线暗纹的寝衣已被冷汗浸透，好似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秦绾绾跪在黄花梨案前，余光瞥见御案上半盏凉透的川贝枇杷膏，碗沿凝着的糖霜就像一层薄雪。
“民女秦氏，参见太后、陛下。”
她叩首时，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浮动的药味，眉头不禁微微蹙起，“陛下这咳症……可是夜间加重，痰中还带有少许血丝？”
太后端坐在紫檀雕花椅上，鬓边的东珠簪子随着话音轻轻颤动：“你且说说该如何调理。”
“秋冬燥邪伤肺，陛下龙体贵为纯阳，更需润而不腻。”
秦绾绾从袖中取出个素白瓷瓶，瓶身上用朱砂描着小小的陈皮与蜂蜜图案，“民女方才在尚食局熬了陈皮蜂蜜饮，取陈皮三钱理气，蜂蜜五钱润肺，再辅以少许姜末驱寒，定能缓解陛下的咳症。”
“大胆！”
皇帝身边的李公公突然厉声呵斥，“未经传召竟敢私带药饮，莫不是存了什么歹心？”
太后抬手止住李公公，示意秦绾绾继续。
瓷瓶揭开的瞬间，清润的橙香混着蜂蜜的甜腻在殿内缓缓散开，恰似腊月里晒暖的柑橘皮，带着丝丝暖意。
皇帝饮下半盏，咳嗽果然渐渐止住，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倒是比太医院的苦药汤适口得多。”
夜更深了，秦绾绾正在偏殿收拾药箱，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李才人身边的贴身宫女捧着个青瓷盅走进来，脸上的笑意比蜜糖还甜：“陛下念秦娘子侍药辛苦，特命才人娘娘赏赐冰糖雪梨盅。”
瓷盖掀开的刹那，秦绾绾鼻翼轻动，嗅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
她指尖轻蘸汤汁，放在掌心搓了搓，眼尾微微上挑：“烦请回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