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顾廷要被我冷漠的眼神击溃了,身上的痛不及心里的半分。
他揪着我的衣领,哭着吼问:“说你爱我!
说啊!”
孩子被吓到,哇哇大哭。
我依然平静地看着他,无悲无喜。
他一遍一遍地问,从逼问,到祈求,最后只说了一句话。
“原来当时,你那么痛苦。”
他的手从我衣角滑落,我这才流下两行眼泪。
9 终章和解我把他送到了医院,缝合了伤口。
自那以后,我没去医院看过顾廷,顾廷也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偶尔,我在新闻上看见他的身影,在杂志上瞥见他的访谈。
他的事业蒸蒸日上,商业版图越扩越大。
我学业顺利,拿到了全额奖学金,读了硕士,在高薪offer和博士录取通知书中,我选择了继续深造,获得进入顶尖实验室的机会。
我将父母和弟弟接来国外,他们不适应国外的生活,于是我给他们买了房子,常常飞回去看他们。
随着博士录取通知书一起寄来的,是顾廷的葬礼邀请函。
积劳成疾,不治而亡。
我参加了他的葬礼,见到了我的孩子。
他被教养得很好,小小年纪,矜贵从容,自如地应对往来宾客。
他一眼就认出了我。
我在他的脸上终于看到了和年龄相符的害羞、紧张。
看口型,他是想称呼我“母亲”,临到嘴边,他改成了“江小姐”。
他说,顾廷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他说,顾廷把我和他的电话录音刻进录音笔里,直到重病时,仍然听着那些录音,看着过往的合照流泪。
“我曾经想请您回来看看父亲,但父亲不允许,他让我不要去打扰您。”
“这次,是我自作主张将您请回来,希望您不要怪父亲。”
即使时隔多年,那三年依然刻骨铭心。
我提出见顾廷最后一面。
那个我爱了三年,骗了我三年的男人就静静躺在那里,毫无生气。
一别七年,他老了几十岁。
我还是为他流了眼泪。
“父亲不企求您能原谅他,只希望您能收下他的补偿。”
顾廷这几年拼命工作,留下了一笔庞大的遗产,在他的遗嘱中,他的个人财产一半给孩子,一半给我。
葬礼结束后,孩子怯生生地向我讨了一个拥抱,喊了我一声“妈妈”。
我摸着他的头,邀请他参加我的博士开学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