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林晚去了他常去的二手书店。
书店老板是个退休的戏剧演员,见到林晚时眼睛一亮。
“林教授的女儿?”
他问,“你父亲的文章改变了我的一生。”
林晚的表情瞬间冻结。
周沉注意到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领下的发卡。
“您认错人了。”
她轻声说,拉着周沉匆匆离开。
“怎么回事?”
出门后周沉问。
雪落在林晚的睫毛上,像细小的水晶。
“我父亲两年前去世了。”
她说,声音平静得可怕,“就在我车祸的同一天。
他坐在副驾驶。”
周沉站在雪中,感到一种刺骨的寒冷穿透骨髓。
他突然明白了林晚眼中那些阴影的来源,明白了她舞蹈中那种与无形之物的角力意味着什么。
他伸出手,将林晚拉进怀里。
她没有哭,只是静静地靠在他肩上,呼吸轻得像一片雪花。
“我一直在想,”林晚的声音闷在他的大衣里,“如果那天我没有坚持要开车,如果我没有接那个电话,如果...”周沉收紧手臂,打断她的自责。
“周四去看你跳舞,”他说,“我有个想法要告诉你。”
16 重生之舞周四那天,周沉提前两小时到达剧院。
他带着一份重新修改的选题大纲和一台老式录音机。
当林晚推开门时,录音机正播放着一段古老的戏曲唱段。
“这是什么?”
林晚问。
“《牡丹亭》选段。”
周沉兴奋地说,“我重新构思了选题,不再局限于记录,而是探讨创伤与艺术的关系。”
他翻开大纲,“比如,一个舞者如何通过身体表达无法言说的痛苦...”林晚的眼神变得复杂。
“你想写我?”
“不,我是想...”周沉突然语塞。
他确实想写林晚,想把她舞蹈中那种挣扎与美丽记录下来,但他现在意识到这有多冒昧。
“对不起,我不该...”林晚走向录音机,关掉了音乐。
寂静中,她开始跳舞。
这不是她以往那种精确控制的舞蹈,而是一种近乎原始的宣泄。
她的动作大开大合,伤腿偶尔踉跄,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周沉看呆了,这是第一次,林晚在他面前毫无保留地展示她的痛苦。
舞毕,林晚气喘吁吁地坐在地板上,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浸湿。
“这就是你想记录的吗?”
她问,声音嘶哑。
17 月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