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借‘帝名’，行‘医屠’。”
“而如今，那人仍在朝中。”
他手中焚魂灯再度点燃，灯火照亮群臣之面。
其中一人，右丞魏霁，脸色骤变，转身欲退，却被一柄银笛横拦去路。
楚长檀从柱后现身，冷声：“三日前，你亲自入库房放火，可惜被我截断气息残痕。”
“你身上那道魂印，是三十年前的旧咒，唤魂灯一照，便藏不住。”
“魏大人，还有何话说？”
魏霁大吼一声，猛然暴起，双掌拍地，一道血阵升腾欲碎御阶！
“还敢动阵！”
归风折扇已出，一式“风断”横扫殿柱，将其震翻。
血阵崩散，魏霁倒地，口吐黑血。
“你们杀不尽的。”
他仰天长笑，“这天下早已是药炉，人心本就是病！”
“今日杀我，明日你们也会病！”
陈舟拾起灯芯，将其封入玉匣。
“那我愿先病，后治。”
“只要我不死，药就还在。”
皇帝缓缓落座，久久未语，终是一声叹息。
“陈舟。”
“臣在。”
“赤骨旧案，既由你揭，此后由你断。”
“从今日起，封东临为‘断司’，赐你自查自断之权。”
“朕观你手中之灯，已燃二盏。”
“第三盏，若燃，你可知是何意？”
陈舟静静答道：“是断天下之根。”
皇帝微微颔首。
“去吧。”
陈舟拱手退下，身影隐于宫墙之下，灯芯于袖中轻跳不熄。
天下将诊。
诊的不是病，而是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