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透过窗棂的缝隙,看那个坐在屋顶边缘的身影。
月光勾勒出他孤独的轮廓,那是一种融入黑暗的姿态,仿佛随时会乘风而去,彻底消散。
他身上散发出的绝望气息,浓重得几乎化为实质,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知道,他并非生来冷漠。
那些关于影卫营残酷训练、关于灭门血仇的传闻,零零散散地飘进我的耳朵。
原来,他的“无”,是万念俱灰的“无”,是生无可恋的“无”。
那句“随时可以为小姐而死”的话,像一根毒刺,更深地扎进我心里。
我开始害怕,怕他真的为了挡一杯泼来的茶水,为了拦下一块故意松动的瓦片,就那么轻易地、甚至带着一丝解脱地,结束他早已厌弃的生命。
他的死,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却可能是他梦寐以求的终结。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一些小麻烦,学着更圆滑地应对嫡母的刁难。
我不想成为他自我毁灭的导火索。
我甚至……隐隐生出一种荒谬的希望,希望这个一心求死的影卫,能找到一点活下去的理由。
哪怕,只是为了不让我这个“需要保护的物品”那么快失去利用价值。
我们之间,维持着这种诡异的平衡。
他是我的影子,我是他的任务。
他渴望死亡,我却希望他活着。
这荒诞的主仆关系,像一根绷紧的弦,在相府阴暗的天空下,随时可能断裂。
3 婚约阴谋日子在压抑和戒备中一天天过去。
嫡母似乎也厌倦了那些小打小闹,开始将目光投向更“重要”的地方——我的婚事。
或者说,是如何利用我的婚事,为她的宝贝嫡女柳如玉铺路。
“如茵啊,你也到了及笄之年,是该考虑亲事了。”
嫡母难得“和颜悦色”地坐在我的小院里,手里把玩着一支华丽的珠钗。
“吏部王侍郎家的公子,少年英才,与你年岁相当,我看就不错。”
我垂眸,掩去眼底的讥讽。
王侍郎?
那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斗鸡走狗,声色犬马,据说还有虐待侍妾的癖好。
嫡母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好彻底断了我碍她女儿眼的可能性。
“但凭母亲做主。”
我低声应道,知道反抗无效。
嫡母满意地笑了,那笑容像毒蛇吐信:“不过啊,王公子身份尊贵,我们相府嫁女,也不能太寒碜。
“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