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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子的精神遭受了第二次重创，开始时好时坏。
她会在上一秒说要去医院打掉孩子，下一秒就抗拒任何人碰她。
她时常在半夜哭醒，说梦到一个小孩哭着问她，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是不是嫌我脏？
栗子太善良了，我知道她狠不下心。
我告诉她，这个孩子如果你想要，就留下，它只是你的孩子，其他什么都不重要，我会和你一起照顾它。
栗子问，如果孩子问爸爸怎么办？
我说，那我就做爸爸。
栗子说，可是你看起来也不像男人呀。
我没有回答她。
我开始做移民相关的功课，我想找一个不会有异样眼光，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和栗子度过余生。
日子一天天过去，栗子的精神状态仍旧不稳定。
在她崩溃时，我只能抱着她耐心安抚，她在我胳膊咬了许多牙印，可我知道，她比我更痛。
临近预产期，栗子反而每天都很开心，我想她是因为快要做妈妈了。
为了能陪栗子休产假，我每天加量完成工作，每晚沾床就睡。
所以并不知道，栗子总会在深夜惊醒。
更加不知道，预产期的前一晚，栗子决然地从高楼一跃而下。
只留给我冷冰冰的几句话——我恨这个孩子，更恨自己狠不下心打掉它，所以我陪它一起死。
8 录音证据孙强要求和我见面，当面给我钱，并让我给他写收据，去派出所销案。
我看着镜子里的脸，上周做的最后一个项目还有点肿。
这五年来，我一点点改变自己的外貌，终于让自己看起来和栗子有八分像。
我推后了和孙强的见面时间，说需要临时出个差。
我去了一趟寒市，找到了当年负责栗子案的警察。
他看着我的脸，神情错愕：“你是？”
“肖警官，我是沈芽。”
“你怎么……怎么……怎么这么像栗子对吗？
说出来不怕您笑，我照着她的脸整了容。”
他还记得栗子，我很感激。
当我拿出旧手机的短信，他的手微微战栗，我知道他和我一样没有放弃栗子。
“你是怎么确定这个孙强就是当年的嫌犯的？”
茶馆的包间里，我吐出一口烟，给肖警官讲了故事后半段。
“栗子有带录音笔的习惯，而且录音笔通常放在内兜，当时没有被孙强发现。
“因为她一直精神不稳定，所以也没说过录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