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我把卷子和成绩单留在了教室里,方天赐已经提早被方庆国接走了。
我背着方天赐和我的书包,在路上磨磨蹭蹭的走着,想延迟到家的时间。
还是没能逃过。
成绩单被发到了家长群里。
我高悬的成绩刺激到了方天赐。
他又来了那一套,在地板上撒泼打滚。
我进门的时候,他看到我像受到了刺激一样,用手指着我的脸,“都怪她,都怨她。
我这次本来复习得很好,我有信心可以考得很好的。
她没给我装三角板和量角器,涂改液也没有。”
“天老爷啊我的宝贝,我知道如果不是这个死丫头,你肯定能考好的,快快别伤心了...”沈翠芳跪在客厅地板上,双手颤抖地抚摸着方天赐的脸。
他大口喘着气,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手里紧攥着那张已经被揉皱的成绩单。
我突然膝盖一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方庆国又抬起了脚,狠狠踹在了我的肩膀上,“你弟弟情绪不好,你还故意刺激他!”
我像一块抹布一样瘫在地上,只感到胃部一阵剧痛。
“我不要再和她一起上学...”方天赐在地板上扭动着身体。
胳膊在空中乱舞。
“好好好,咱们不和她一起上学...明天就让她退学,明天就退...”沈翠芳用手抚着他的胸口,帮他顺气。
医生说他有边缘性人格障碍,一点小事都会让他崩溃而父母坚信是我造成的。
他们认为是我的出生带走了方天赐的一部分气运。
沈翠芳对此自有一番自己的说法:子宫本来就那么大一点,你占上了一个位置,你弟弟自然被挤得无处生活了,营养也全让你一个人吸收了,你就是个夺走你弟弟气运的扫把星。
我不知道如何反驳这番歪理,只是一直小心翼翼,尽量的不惹到方天赐。
可没想到,还是没有避免。
11我没有学上了。
我似乎更没有了存在的价值,以前我还可以以方天赐在校保姆,家里保洁的角色待在这个家里。
而现在,我确实没有了任何价值。
可是,如果不能上学,我待在这个家里又有何必要呢。
我躺在阳台上,听着客厅里时钟“咔嗒、咔嗒”的走针声。
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我起身收拾了自己仅有的两件外套,悄悄走出了家门。
夜风比我想象中更冷。
我把